宋馨寧聽罷,臉色也難看得緊:“難怪她會假情假意給你說好話,原來是心虛作祟。”
見好友臉色陰沉,她放柔了語氣,安撫道:“阿瑤莫?dú)猓€是救她好點(diǎn),不然她掉下去就賴上你,靜寧郡主也會幫著她,到時候毀你聲譽(yù),說你謀害自家姐妹性命,那你真是百口莫辯。”
孟瑾瑤吁一口氣:“罷了,我今日就當(dāng)是沒看黃歷出門倒大霉,被狗咬了。”
“對,就當(dāng)是被惡狗咬了。”宋馨寧連連點(diǎn)頭,上前一步伸手挽住她的手臂,“阿瑤,陪我選一下胭脂,還有口脂,你上回選的顏色很適合我,這回再給我選個新的。”
孟瑾瑤應(yīng)了聲,剛準(zhǔn)備陪她一起進(jìn)胭脂鋪?zhàn)樱~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輕聲問起沈夫人的情況:“對了,阿寧,沈夫人身體可好些了?”
宋馨寧臉露笑意:“沈伯母好多了,只是大病一場元?dú)獯髠枰煤渺o養(yǎng)。”
剛說罷,想到沈家的另一件事,她笑容一滯,輕嗤道:“沈伯父那妾室,就是那個懷了雙胎的外室,如今做了沈伯父的妾,仗著懷了雙胎,又得沈伯父寵愛,恃寵而驕,矜貴得很,吃穿用度都想要比照沈伯母的份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孟瑾瑤錯愕:“府里中饋還在沈夫人手里,沈夫人能讓她越過自己?”
宋馨寧忙搖了搖頭,低聲道:“沈伯母當(dāng)然不愿,沈府雖然冠上沈姓,但沈伯父寒門學(xué)子出身,加上原本的俸祿也不多,升官并升俸祿也是去年才升的,所以屬于中公的財物并不多,府中財物幾乎都是沈伯母的嫁妝。
“這些年沈伯母經(jīng)營自己的嫁妝鋪?zhàn)印⑶f子經(jīng)營得好,家里財產(chǎn)才越來越多,沈家那么光鮮都是靠沈伯母的嫁妝,都是屬于沈伯母的,她隨時可以收回。沈伯父再寵那妾室也做不了主,除非沈伯父用自己的私房錢補(bǔ)貼那妾室。不過沈伯父也是愛惜羽毛的,做不出寵妾滅妻的事,因著那妾室驕縱,還訓(xùn)斥了她一頓。”
孟瑾瑤回道:“那便好,沈夫人硬氣,沈公子早已立起來,那妾室翻不起什么風(fēng)浪的。”
宋馨寧臉上已重新露出笑意:“那是,沈家哥哥都二十二,已經(jīng)入仕了,那妾室就算運(yùn)氣好生下雙生子,那也就只是個嬰孩,日后有沒有出息都難說。阿瑤,我們先進(jìn)去。”說罷,她就挽著孟瑾瑤的手進(jìn)胭脂鋪?zhàn)印?
孟瑾瑤含笑點(diǎn)頭,同時也替好友歡喜,只要沈夫人硬氣,那妾室就翻不起風(fēng)浪,內(nèi)宅也就不會亂,沈公子這年紀(jì)其實(shí)早該娶妻了,但為了等阿寧長大,等了幾年,阿寧嫁過去肯定會被如珠如寶似的捧在手心里。
隨后,孟瑾瑤陪著宋馨寧買了胭脂、口脂,接著又陪著她回了一趟沈府。
以前孟瑾瑤是來過沈府的,受沈夫人邀請,與宋馨寧一起過來。
去沈府前,孟瑾瑤買了病人能用得上的補(bǔ)品,不然兩手空空登門做客不好。
當(dāng)看到沈夫人時,孟瑾瑤微微一愣,她出閣前才見了沈夫人一面,那時候的沈夫人還容光煥發(fā),絲毫看不出已年近四十歲,跟如今眼前這個臥病在床,一臉病容又消瘦,蒼老了好幾歲的中年婦人相差甚遠(yuǎn)。
沈夫人見了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阿瑤來了啊,快坐吧。”
孟瑾瑤福身一禮,然后在床前的小凳子坐下,關(guān)切地問:“沈夫人,您可還好?”
“好多了。”沈夫人說著,含笑看向一旁的準(zhǔn)兒媳婦,逗趣一句,“你們不必?fù)?dān)心我,我還等著阿寧嫁過來,喝上一杯媳婦茶呢,等著被茶等了那么久,必須要喝上才行,可不能讓別人替我喝了。而且,還沒抱孫子就死了挺可惜的。”
宋馨寧臉色漲紅,嬌嗔了聲:“沈伯母,沒準(zhǔn)兒我生不出兒子,生了個閨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