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孟瑾瑤開了藥浴的方子,溫太醫便離去。
從葳蕤軒到侯府的前門有挺長一段距離,顧景熙送溫太醫的同時,也準備問一問這庸醫的藥到底管不管用。
然而,不等他開口,剛出葳蕤軒,溫太醫就意味深長地問:“侯爺,那‘良藥’你試過了沒有?”
顧景熙腳步一頓,遞給他一個眼神,沒有回話。
溫太醫也估摸不準他是試過,還是沒有試過,但看顧侯爺如此正經的一個人,應該是沒有試過的吧,斟酌著問:“侯爺還沒試過?”
顧景熙瞇了瞇眼,緩緩道出兩個字:“試過。”
溫太醫聽罷,眼神登時一亮,又帶著幾分驚訝,笑瞇瞇地問:“那‘良藥’管用嗎?”
顧景熙繃著臉:“你覺得呢?”
溫太醫瞧了他一眼,瞧他這副別人欠他十萬兩銀子的臉色,便知并沒有多大反應,連忙寬慰道:“侯爺,一次沒效果也正常,畢竟這也不是仙丹,侯爺不妨努努力,多試幾次?”
顧景熙越發覺得他像不正經的庸醫。
溫太醫怕他氣餒,又給他添點信心:“侯爺,下官改良過方子,你這病下官有九成把握,只要你遵循醫囑,這次別再半途而廢,是可以治好的。”
顧景熙這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溫太醫:“……”
這到底是相信他的醫術,還是不相信他的醫術?
把溫太醫送到門口,顧景熙回到葳蕤軒,見小妻子蔫巴巴的,抱著湯婆子坐在那兒長吁短嘆,既心疼又好笑,安撫道:“泡藥浴也好,至少不用喝藥。”
孟瑾瑤白他一眼:“你沒聽溫太醫說,先前的藥還是要喝的?喝藥久了旁人都能聞到一股藥味,若是加上泡藥浴,那都腌入味了,離得遠都能聞到了,我還怎么出門參加宴會?”
“哪有那么夸張?”顧景熙摸了摸她的腦袋,“在家如何也沒人說你,出門的時候,若是你覺得受不了,那就梳洗沐浴一番,這樣就沒有味兒了。”
孟瑾瑤:“……”
她還能說什么,才十六歲就跟六十歲老太太似的,天天喝藥。
為此,她對娘家的怨怒又加深了,能有這樣一副身子,少不了他們的功勞。
過了片刻,她擺了擺手,示意丫鬟退下,然后問:“對了,我們家兒子的生父和生母攛掇他娶個正妻,這些時日,他可有什么行動?”
顧景熙回道:“行動倒是有,但還沒有什么實質的進展。”
孟瑾瑤又問:“什么叫沒什么實質的進展?”
顧景熙淡淡道:“他看上的,門當戶對的姑娘對他敬而遠之,他看不上的,門第低想要攀高枝的倒是想接近他。”
聞,孟瑾瑤只是微微愣了下,并也沒多意外。
大婚當天都能逃婚,把小妾寵上天的男人,將來很有可能寵妾滅妻,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大部分都是清醒的,人家有這個家世條件,為何要上趕著找顧修明這樣的夫婿?
只有門第不高,但又想通過嫁人尋更好的出路,才會不介意顧修明的行為,因為人家就看中顧修明名聲毀了,門當戶對的姑娘看不上顧修明,想撿漏撿個世子夫人的位置,而不是顧修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