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遠眼明手快,伸手握住父親的手腕,見父親瞪過來,他不卑不亢道:“父親,祖母常說,家和萬事興,不希望家庭不和睦的事發生在我們顧家,我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讓祖母憂心。”
顧景盛聽到兒子提起嫡母,瞬間泄了氣,若說這個家里他最怕誰,那肯定是嫡母與三弟。
顧景松道:“大哥,大嫂心直口快,你怎能與大嫂計較,再說這次的確是大哥說話有欠考慮。”
顧景盛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駁:“我說話怎么有欠考慮了?”
他話音剛落下,孟瑾瑤便問:“大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讓大哥對我心生不滿?”
顧景盛愣了一瞬,連忙道:“三弟妹這話何意?我不曾對三弟妹有過不滿。”
孟瑾瑤回道:“許是我多想了,方才聽大哥的話,似乎是想讓別的女子做你的弟媳。”
顧景盛再次愣住,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霎時間尷尬不已,忙道:“三弟妹,你別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替三弟惋惜,明明可以早些娶妻生子,結果三弟性子執拗,耽誤了那么多年,即使三弟受過傷,可想嫁給他的好姑娘還是不少的。”
有些話說多錯多,他剛說完,又感覺這話不對勁,想要為自己找補,一時間又不知該說什么。
陳氏與顧景松對視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搖了搖頭,難怪大哥和大嫂能湊一對,都是說話就得罪人的貨色,不過大哥比大嫂更容易得罪人。
顧景熙沉著臉,語氣不悅:“旁人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阿瑤的萬分之一。”他罷,拉著孟瑾瑤,抱著晚晚快步離去。
顧景盛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見在場的人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就連晚輩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訕訕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方才也是一時有感而發。”
張氏對兒子兒媳以及女兒道:“你們可別學你們父親,說話不經腦子,以后教育云鑫說話要想清楚再說。走吧,先去給你們祖母請安,不然耽誤了時辰。”
張氏罷,領著兒子兒媳他們離去。
二房這邊,顧景松夫妻也與顧修宏離去。
顧萱宜還沒走,顧景盛以為女兒是在等自己,心里欣慰,剛要說女兒孝順懂事,就聽到女兒說:“父親,三嬸是三叔心尖兒上的人,三叔都舍不得讓三嬸受半分委屈,您怎能說出那樣的話?您說那番話,置三嬸于何地?罷了,像父親這種喜新厭舊的,大抵也不能明白,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
顧景盛氣惱:“你這逆女,怎么跟為父說話的?”
顧萱宜沒搭理他,邁起腳步,步履匆匆地跟上母親與兄嫂的腳步,方才之所以這樣跟父親說話,不過是看不慣父親平日里這樣對母親。
顧景盛氣得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罵了句:“真是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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