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的臉上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她見識過了上層人士的陰暗,所以并不覺得這些操作有多離譜。
你可以相信人心,但別相信人性。
“韓導,你床上的這些劇本都是你寫的么?”
韓忠的臉上已經滿是衰敗,眉眼都凄楚的動了動,“是,這些都是一個劇本,是......是我徒弟寫的,他去世了,去年得了白血病,我沒錢......沒錢給他醫,也借不到錢,我去找了那個女人,懇求她。”
但結果卻是,對方讓他下跪,說是只要他跪下了,就會借錢給他。
韓忠真的跪了,跪下后,就聽到了女人的笑聲。
接著一張百元的鈔票砸到了他的臉上。
“你還真跪啊,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來這一趟辛苦了,估計連打車費都掙不到吧,喏,算是我賞給你的。”
韓忠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羞辱,可女人的身邊還跟著七八個保鏢,他就是想跟對方同歸于盡,也沒那個資本。
“韓忠,我怎么可能讓你爬起來,你啊,就繼續在那骯臟得發臭的地方待著吧。”
池煙并未去觀察韓忠眼底的情緒波動,而是隨手拿起劇本看了起來。
寫的是一個底層的故事,一對姐弟倆相依為命,卻不停被命運反復踐踏羞辱的故事。
池煙只看了一眼,眼底就是一亮。
比起那些深奧得需要看講解才能看懂的劇本,這個劇本想要表達的東西質樸而深沉。
深耕于底層,寫盡了底層百姓的心酸。
“你徒弟這個劇本寫得很好。”
韓忠的眼眶瞬間紅了,捂著臉,坐在床的邊緣,肩膀微微聳動,無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