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的小拇指,此刻已經宛若沒有骨頭一般地,軟趴趴地垂在那里。
鉆心的疼痛從碎裂的手指處傳來。
她疼得意識模糊。
即使努力想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連她到了精神病院都不放過她。
唯一記得的,就是昨天她被擔架抬出藍灣別墅的時候,厲景川對護工領班說了一句:
“記得給她的手包扎,她的手挺漂亮的,不要留疤。”
黎月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厲景川說那句話的時候,白芙柔怨毒的眼神。
她苦笑一聲。
現在的她都已經這樣了,還是會因為厲景川的一句話,招惹到白芙柔的嫉妒嗎?
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暇想太多。
滿腦子都是疼。
太疼了。
沒有人給她治療,沒有人給她處理。
那根手指上每一個被砸碎的血管都在叫囂著,抗議著,都在劇烈地疼著。
黎月發了高燒。
直到吃完午飯,才來了兩個護工,給她吃了退燒藥,用冷水給她洗了把臉。
“起來!有人要見你!”
被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后,黎月就被拖著離開了病房。
還是那個如探監一般的探望室。
以前的黎月來的時候,她在外面。
這次,她在里面。
坐在鐵欄桿里面,黎月抬眸看著外面坐著的那個女人。
“是你?”
對面的女人勾唇笑笑,優雅地將頭發掖到耳后,抹著濃艷唇彩的紅唇輕啟:
“當然是我啊,親愛的姐姐。”
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顧曉柔優雅地笑著,“找了我這么久,我現在終于來找你了,是不是很開心?”
許久不見了,顧曉柔似乎過得比以前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