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湖套了騾車,帶著關子森和蘇諾曦趕往土窯鎮,走到半路,關子鑫攔住幾人去路:
“三叔,侄兒快一年多沒去過縣城了,我給奶奶報備過了,帶上我一起去唄!”
關大湖遲疑,關子鑫道:“三叔,你若是不帶侄兒,我走著去也可以。”
蘇諾曦招手,挪開旁邊的位置道:“坐過來吧,大湖叔和子森一輛車,我倆正好一輛,你來駕車。”
關子鑫呵呵笑著跳上車,接過韁繩小聲道:“前幾天豬油之事,是我不對,給你道歉,原諒我可以嗎?”
蘇諾曦翻了翻眼道:“我有這么小氣嗎?早就忘了。”
關子鑫討好地笑了笑道:“家里做肥皂的活計全都給了大湖叔一家。
其實我們大房也可以做的,如果信不過我爹娘,你交給我可以嗎?
我發誓,絕對不會把配方說出去,如果說出去,我不得好死。”
“誰要你發這種毒誓的?”蘇諾曦白了一眼關子鑫道:
“肥皂配方保不住的,我想,下一次盧公子來要貨,我們就得把方子給交出去。”
“為什么?”
關子鑫面色一白,聲音不自覺抬高幾分。
蘇諾曦攏了攏裹在身上的棉被道:“因為權利唄,咱們家無權無勢,知府公子若是想要配方,你能不給嗎?”
關子鑫一凜,想起前幾日,他被刀疤男踩在腳下打屁股的情景,一股恥辱感灌滿全身,轉頭對蘇諾曦道:
“教一教我,要怎樣才能得到權利?才能讓家人不被別人欺負?”
蘇諾曦看著少年堅定不移的目光反問:“怕死、怕苦、怕累、怕堅持不下去嗎?”
關子鑫愣了十幾秒,才緩緩搖頭:“我只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