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紡縣的洛記染坊霎時間炙手可熱。
白氏染坊的吳掌柜一巴掌揮落柜臺的紫砂茶具,一腳踹翻守門的婆子,像老虎一樣瘋狂咆哮:
“老子讓你守門是為了迎接客人,你倒好,直接把上門的貴客攆出門外。
你知曉棉布在皇上眼里是什么嗎?那是我們天啟的象征,四國中,唯一一個能織出棉布的國家。
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毀了,全給你毀了。”
吳掌柜一腳踩在白婆子心窩,完全不聽白婆子任何解釋:
“人家看上去像泥腿子,你就把人攆走,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一個奴仆而已,比泥腿子還不如。
呸,賤人一個,敢做主子的主,以后你是不是要叛主?”
白婆子噴出一大口血,捂著胸口艱難爬起來,疼得冷汗直冒,不敢痛呼出聲。
手腳并用一步步爬到吳掌柜面前,嘭嘭磕頭,想求饒幾句。
李程從樓上快步而下,一腳踹在白婆子肩窩,冷聲厲喝:“狗東西,也不拿面鏡子照一照你自己,算個什么東西?
掌柜的在屋內,遇到客人上門,你不進屋請示,徑自將人轟走,誰給你的膽?”
白婆子跌倒在地,再次吐出一大口血,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李程。
之前,他可是口口聲聲夸贊自己,攆走那群泥腿子就對了。
沒想到,此人兩面三刀,翻臉無情,白婆子內心的恨意壓都壓不住,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李程,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
李程吞了吞口水,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色厲內荏道:
“來人,把白婆子綁起來聽候主家發落,這般欺主之人不可留。”
吳掌柜急于尋找背鍋俠,十分贊同李程提議,恨不能快些把責任推出去。
兩人聯合,白婆子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頂缸成了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