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恐慌,害怕,他和池煙認識十幾年,一想到她將徹底屬于其他人,這顆心就疼得厲害。
池煙對他的厭惡毫不掩飾,對小叔的喜歡更是不加掩飾。
原來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他以為昨晚池煙是去找他,那一瞬間甚至想到了千百種將來要對她好的方案,他以為池煙心里多少是有他的,畢竟他們認識了這么多年,以前她對他很好。
好到現在回憶起來,就只剩下悔恨,不甘心。
霍明朝現在有點兒病急亂投醫,緩緩站了起來,但因為跪得太久,腿已經沒知覺了,又重新跪了下去。
霍松年的眼里劃過笑意,好心的扶了他一把。
“擎深在霍家說一不二,你想對付他不可能,但以你的地位,想對付池煙還是簡單,上次不是教過你么?摧毀她的事業,圈子,她就能對你聽計從?!?
霍明朝的指尖倏地一下收緊,如果池煙注定了要恨他,那不如就讓這份恨更深一些,至少這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
他要讓她每想起霍明朝這個名字就會痛一次!
霍明朝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瘋狂,“大伯,我已經懂了。”
霍松年挑眉,眼里都是笑意。
所以他只要看戲就好,從昨晚開始,霍擎深與池煙就站在了霍家和靳家的對立面,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適時的加把火。
為了一個女人竟讓父親如此失望,這是霍擎深此生最大的敗筆。
霍家與靳家都蠢蠢欲動,暗中窺視。
池煙與霍擎深這邊卻是歲月靜好。
吃完早餐,她便想問霍擎深關于這些天的事情。
可看到霍擎深眼瞼處淺淺的黑眼圈,她便猜到,這幾天估計他也過得不容易。
如果他沒有忘記,那么他故意如此,一定有他的理由。
自己的貿然上門,會不會其實已經破壞了她的計劃?
昨晚那么多人在場,恐怕現在圈內都在議論他們的事情了。
池煙垂下睫毛,此時她坐在床上,忍不住抬手,圈住了霍擎深的腰。
他站在床邊,這樣的動作只會讓池煙的腦袋埋在他的腰側。
池煙閉上眼睛,一不發。
霍擎深在眾人心里,一直是高不可攀的神像,可如今他跟晚輩的前未婚妻糾纏,甚至放棄了與靳家的聯姻,在大眾看來,那便是神臺搖晃,高墻欲斷。
人們愛看他高懸明月,也愛看他跌落塵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