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也就不說話了,在一旁安靜的站著。
韓忠其實沒什么東西,全部收拾完,也裝不滿一個小箱子。
他看了一眼床頭被戳得千瘡百孔的婚紗照,嘴唇抿緊。
他沒想到自己會有從這里走出去的一天。
池?zé)熆吹剿呀?jīng)重整旗鼓,也就站了起來。
“韓導(dǎo),我丑話說在前頭,你進入盛娛,以后就是盛娛的專屬導(dǎo)演,我們會投資你的一部又一部電影,但唯一的前提是,你必須優(yōu)先從盛娛內(nèi)部挑選演員,當(dāng)然,我允許你挑選自己最滿意的,若是沒有滿意的,我也不會阻止你去外面選,但我盛娛的藝人,一定要擁有優(yōu)先權(quán)?!?
其實這個要求已經(jīng)給了韓忠絕對的自由,至少沒有限制他,只能從盛娛挑選演員。
“好,我答應(yīng)?!?
池?zé)熞簿蜕斐鲎约旱氖帧?
“我是盛娛的現(xiàn)任總裁,池?zé)?,旁邊這個是白慕,是我們簽約的藝人,目前還沒有一部代表作,以后請你多多指教?!?
韓忠的嘴角又開始抖了,眼眶紅紅的握了上去,聲音沙啞,“好,池總,這對我來說是意義非凡的一天?!?
直到幾年以后,韓忠回憶起現(xiàn)在的一幕,還是覺得感慨。
那時候他已經(jīng)領(lǐng)到了奧斯卡最佳導(dǎo)演獎,成為國內(nèi)的導(dǎo)演第一人。
他說最感謝的人,是當(dāng)年把他拉出泥潭的池?zé)煛?
是他的摯友,是知己。
雪中送炭,讓他銘記一生。
從這個小巷子里一直走到最外面,韓忠努力記住這里的一草一木。
但事實卻是,除了一條窄窄的過道,和兩邊攀爬的苔蘚,這里什么都沒有。
這是他一生里見過最衰敗的風(fēng)景,但也是最刻骨銘心的風(fēng)景。
大概也是因為這一段經(jīng)歷,他最后的作品總是致力于拍小人物,每次都能引起觀眾的強烈共鳴。
拍得是無名之輩,卻成就了有名的英雄。
三人站在汽車前。
池?zé)熉牭桨啄秸f:“池總,我還有點兒事情要去做,就暫時不回公司了。”
池?zé)燑c頭,便要去前面開車,韓忠卻將她攔住,“我來吧。”
池?zé)熞簿蜎]拒絕,坐上車后,她透過反光鏡里看了一眼白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