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衍的喉結滾動,看到那白紙上的猩紅,眼睛瞇了瞇,此刻倒真希望霍擎深把他直接打暈過去,至少不用面對這樣的選擇題。
而且他總覺得華容的態度不對勁兒,既然厭惡如是,又為何不阻止這場婚禮。
她不是一向關心聶家的聲譽么?
聶衍實在是想不通,何況他找不出可以拒絕柳如是的借口。
這不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么?
他垂下視線,忽略心底的那抹抽痛。
“嗯。”
柳如是的眼里劃過狂喜,嘴角蒼白的抿緊,“我會好好配合醫生,趕緊把身體養好,聶衍,那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看婚紗好不好?”
聶衍心里的煩躁更甚,但又想著,如果是他結婚的話,聶茵應該會回來吧?
柳如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簡直狂喜,又聽到他說累了,想單獨待一會兒,也就離開了病房。
路過池煙的病房門口,她停了一下,忍不住就要進去挑釁。
但還未踏進去,她就看到窗戶邊站著的男人,所有的底氣頓時偃旗息鼓。
想退出去,可池煙已經看到她了,就連霍擎深都看到她了,眉心擰緊。
柳如是的臉色更加慘白,“我和聶衍下周就要結婚了,會給你們遞請柬的。”
她這話不是對池煙說的,而是對霍擎深。
“擎深,你應該會來吧?”
霍擎深的臉色更沉,剛想開口,池煙就把話接過去。
“你怎么知道這婚就結得下去?你知道聶衍怎么受傷的么?是為了逼問我聶茵的下落,現在跟瘋狗一樣找聶茵,我看他不見得真心想跟你結婚。”
柳如是刻意偽裝的和諧頓時被打破,臉色扭曲的看著池煙。
池煙的臉上云淡風輕,眼里也沒有波瀾。
柳如是知道,再待下去,沉不住氣的依舊是她。
反正她已經要和聶衍結婚了,池煙這是著急了才會說這樣的話,那就讓這個賤人瞧瞧,她和聶衍是如何恩愛的。
她冷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而池煙在她走后,抿唇不再說話。
霍擎深將病房的門關上,省得繼續再看見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