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洲看不下去了,連忙蹲下,“我來背池小姐吧,上頭已經有人等著了,池小姐的腦部受到重創,情況很糟糕,不能耽誤。”
霍擎深點頭,使出渾身力氣,才將池煙扶到簡洲的背上。
他腿軟的暫時站不起來,只沙啞說道:“你先走。”
簡洲點頭,飛快的順著來時的路回去。
霍擎深等自己的身體緩了許久,才從冰涼的石頭上起來,他扶著一旁的樹喘氣,感覺胸腔仿佛要被人撕裂了。
痛得身體都在痙攣。
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猛烈的痛苦,仿佛骨頭被人寸寸碾碎。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摔了一跤,手中的電筒摔壞了,四周開始變得一邊漆黑。
霍擎深的記憶極好,甚至還記得剛剛自己走了多少步,他將壞掉的電筒丟開,只借助月亮朦朦朧朧的光影,循著記憶往回走。
他感覺臉上有點冰涼涼的,還以為下雨了,但是抬頭卻不見雨水。
好奇怪。
他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這樣激烈的情緒。
馬路邊,池煙坐的車輛已經先一步離開了,留下來的人在這里等著霍擎深。
但是等霍擎深上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先生的衣服臟了,昂貴的皮鞋上也滿是泥水。
“先生,您快上車。”
霍擎深沒說話,只沉默的坐了上去。
這對大家來說,實在太有沖擊。
以往他們只見過先生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樣子。
今晚的樣子他們是第一次見,狼狽,卻又無損他的矜貴。
只是平白讓人心底堵得難受。
霍擎深到達醫院的時候,池煙正在里面搶救。
他并未去換衣服,眉眼生冷的坐著,只看著醫生進進出出。
凌晨六點,池煙被推了出來。
霍擎深起身,剛想詢問情況,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吐不出一個字。
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他只好不說話,看著池煙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
而幾天以前,他的母親就沒從里面出來。
霍擎深讓人給了防護衣,不放心,所以要親自進去守著。
整整三天,他沒敢眨一下眼睛,一粒米沒吃,一滴水沒喝,仿佛不放開她的手,她就能醒過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