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娘家住了一些時日后,沈瓊芝漸漸體會到了父親說的那些話。
曾經“好友”如云的她,如今大部分都悄然與她斷了來往,年節間別說邀請上門,就連帖子也不曾有一封,似是生怕沾惹上了她和離的晦氣。
到現在還肯上門或者派人走動的,就只剩蕭霓月,曹通判夫人和太子妃。
太子妃還和從前一樣熱情,像是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讓沈瓊芝對東宮那邊越發膽寒。
做了皇室男人的妻妾,要把自己的心撕碎得鮮血淋漓,往心里頭要強行塞進很多其他東西。
盤算著大局權勢利益,唯獨不能顧及個人情意。外面風光含笑,夜里孤枕落淚,打落牙齒和血吞。
她沒這個天分,做不好這樣的事情。
兩位嫂子知道沈瓊芝心里落差,即便都忙得不可開交,也盡力抽出工夫陪伴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你是知道我們為人的,不用聽外頭那些閑碎語。我們巴不得你招個姑爺入贅到家里來,往后咱們仨說說笑笑,再也不用分開,多好。”李氏語重心長。
“老話說初嫁從親,再嫁由身。小妹你這么個相貌才干,大可以挑起一把來揀揀,千萬不要急著又尋錯了人。哪怕你一輩子不找呢,也不缺吃穿用度,往后有的是侄子侄女給你養老送終,怕什么!”鄧氏苦口婆心。
沈瓊芝握住兩個嫂子的手,故意嘆氣:“快別說了,再說下去就算我看中哪家公子,也不想嫁了。有你們這樣兩個嫂子,外頭哪有自家舒服!”
這話說得兩個嫂子都笑了。
李氏問:“說起來,芝兒你心里頭合意的男子是怎樣的?若是有,我替你去打聽打聽,咱們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