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神態(tài)是平靜的,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也跟隨琴音輕輕打著節(jié)拍,似乎只是單純欣賞曲子。
沈瓊芝心頭猛顫,低下頭再不敢去看他,咬牙加快速度,彈完了曲子。
“不錯,這謝禮我收下了。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尤其是芝兒,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還是別硬扛著了?!标天贤⑵鹕?,意味深長道。
孫源忽然注意到了什么,道:“殿下的衣裳還沒干,要不我去拿一件來換過?”
晏煜廷說不必。
經過沈瓊芝身邊時,他忽然停下步子,對低著頭的她道:“好好的袍子被你弄得濕透了,下次別這么笨手笨腳的?!闭f罷笑著離開。
在聽到那句話時,沈瓊芝身子猛地一僵,險些被割到手指。
回房歇下后,裴玉朝只是摟著她閉目,并沒有提起方才的異常。
沈瓊芝主動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你問我吧。”
他本就是個心細如發(fā)之人,剛才她的失態(tài)又那么明顯,他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裴玉朝笑:“我沒有什么想問的。倒是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說,沒有就睡,不早了。”
沈瓊芝心一橫,決定盡可能用夫君能接受的方式告訴他:“我有想說的,你聽不聽?”
裴玉朝嗯了一聲:“你說。”
沈瓊芝道:“我先前和你說過,自己容易做一些奇怪的夢,你還記得嗎?”
裴玉朝道:“記得,并且你那些夢并非荒唐假象,仿佛是三千世界另一處?!?
沈瓊芝松了口氣,和這么聰慧的夫君說話就是省力氣:“我曾夢到類似的情形,那齊王叫我彈這個曲子,然后,然后聽著聽著,就把我那個了......”
裴玉朝一怔,忽然笑出了聲:“真是湊巧,曲子那么多偏偏他選了這個,難怪你如此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