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太說話一向極其難聽,且毫無道理。可今天這話,卻讓沈瓊芝微微楞了一愣。
的確,這次事情鬧得這樣大,父子二人都被捉進去,又是證據確鑿的,居然沒有把沈家皇商的名頭與主事的職位給奪了,似乎是在克制,或者是忌憚著什么。
和郝丞相那邊應該沒什么關系,求到他頭上的時候已經是后幾天了,前面幾天按理說應該要處置薅走官職的。這是為什么?
沈瓊芝回到正院后,并沒有沉思太久,而是拋開了一邊,只姑且把這個事先記在心里一筆。
她知道,自己現在想再多,也不過是管中窺豹,盲目胡亂猜測而已。
只要她暫時沒能摸清水流的朝向,以及隱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洶涌博弈,想出來的結果只會引那些局中人發笑,距離真相更是差之十萬八千里。
沈瓊芝讓春棠去打探孫鴻漸是否在府里,如果不在,什么時候回來。
春棠很快就回來了:“太太,老爺不在府中,聽跟著出門的管事們說是到襄陽侯府去了,晚上才回呢。聽到是太太問,管事們特地說,明兒后兒老爺都沒事,大概是不會出門的了。”
沈瓊芝道:“去那邊府里難免喝酒,回來也晚了,就讓他歇著。明天你們早些去請他過這邊來,再讓小廚房準備些他喜歡的菜,溫一小壇雪梅酒,擺在這邊房里,不用去別處。”
“是,太太。”
夜里,孫源從學中回來,照例來到沈瓊芝這邊請安。
母子倆一塊吃過了夜飯,春棠夏蓮撤去碗盤,又端了普洱茶上來,兩人一邊喝一邊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