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第二天醒來時,裴玉朝果然還在房中,正在窗下榻上看書。
見她醒了,他過來在床邊坐下,輕撫她的發。
沈瓊芝笑問:“你義父怎么忽然這么好心,給你幾天的休假?”
裴玉朝笑:“圣上開始動手清算舊賬,我們東廠兩不相幫,正好坐山觀虎斗。”
沈瓊芝的笑頓時少了幾分:“什么意思,難不成安國公府那件事......”
裴玉朝道:“是。姚洪這次被行刺一事,不過是發難的借口罷了。”
有些事,一直被隱藏在平靜的河面之下,難以窺見全貌。
即便有聰明之人湊巧看清,也緘口不,生怕被卷入這場要命的廝殺。
一山不容二虎,一國豈能容二圣?
隱忍蟄伏做了那么多年的儲君,圣上早就想做真正的圣上了。
以前他新登大寶勢力不夠,不敢收拾那些盤根錯節積年經營的老權貴們,更不敢蓋過上華宮的威勢,只得小心謹慎,孝順仁德。
如今他籌謀布局多年根基已穩,又有齊王大勝壯其聲勢,兵馬在手,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沈瓊芝并不關心這些事,可她位于風波的邊緣,身邊又是這么些人,很難不被動地知道些什么。
她下意識抓住了裴玉朝的手,輕聲道:“那太子和齊王......”
裴玉朝回握住她的手:“此次查抄安國公府是齊王的意思,太子是阻攔的。圣上雖沒說什么,明面上還寵愛著他,可他已經輸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