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模糊感受到,他們所奉行的生存行動法則和自己所奉行的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如果她討厭一個人就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可他們說什么做什么更多考慮的是利益和立場,個人喜惡倒不那么重要。
也是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剛剛的“奇觀”——新舊兩人毫無芥蒂坐在一起,把茶歡。
很顯然,源兒跟著他們學才會更安全,畢竟他要面對的是更危險殘酷的世界。
不過,夫君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讓她跟著學學,就算有必要多點心眼子,為什么一定要是這個人?
沈瓊芝有些頭疼,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轉而擔憂起了晚上老父親的訓斥。
她對裴玉朝道:“要是晚上不忙,你陪我一道去,有你在爹就不敢對我動手了。”
裴玉朝笑:“放心。”
沈琳的成親禮十分隆重熱鬧,不但酒宴豪奢,賓客眾多,來主婚的也是極有頭臉的人物,內廳里更是官吏如云,就連沈云松和沈云柏的頂頭上司也來了,一臉笑容地和裴孫二人招呼寒暄。
見那兩人都和沈家兄弟親密要好并有意抬舉,他們聞弦知音,也連帶著對這兩人更為和顏悅色,主動關切他們在部中的職務事宜,又許諾考績的事,兄弟倆受寵若驚,連聲道謝。
沈老太爺把這些也看在了眼中,心中一邊欣慰一邊不是滋味,一時間不知道該夸哪個心胸寬廣。
夜里,趁眾人飲酒慶賀之時,沈老太爺派人叫沈瓊芝去他和余氏臥房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