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搖了搖頭,目光飄向外頭。
沈瓊芝這才意識到隔墻有耳,心驚膽戰(zhàn)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她太心急了,忘記這里是晏煜廷的地盤。他那么多心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讓她和別的男人隨意相處?必定是派了人在外頭守著聽著。
孫鴻漸收回手,道:“芝兒,人這一輩子過得是好是壞,無非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想開了,安樂一生;想不開,一輩子盡糟蹋了。”
沈瓊芝知道他是故意說給外頭人聽的,便輕聲配合:“你倒是想得開,我學(xué)不來你。”
孫鴻漸笑:“不是我想得開,是我沒有想不開的權(quán)利。若我生在普通尋常人家,自然能憑著本心瀟灑肆意一輩子,可誰叫我不是呢。如今事情到了這個(gè)地步,你也沒得選,不如放開了心懷躺在殿下懷里,快活受用一輩子。”
沈瓊芝低了頭,半晌才道:“放開了心懷,這幾個(gè)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孫鴻漸道:“不是我說你前頭人的壞話,那人對你的心實(shí)在是沒有殿下對你的真。以他的本事,若不想娶那西梁國公主,多的是金蟬脫殼的法子帶了你離開。你又不是那貪圖富貴的人,和他隱姓埋名在鄉(xiāng)野山里共度一生豈會不愿意?是他不愿意。”
沈瓊芝沒說話了。
外頭的晏煜廷微微一笑,稍微滿意了些。
這姓孫的還真是知道挑痛處說,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他來做說客了。
孫鴻漸又道:“殿下和他就不一樣了。你自己也心里有數(shù),他娶你做正妃是得不償失的事情,若不是實(shí)在看重你怎會如此。別說這王府,外頭有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想往他懷里鉆而不得,你倒好,死命把他往外頭推。哪天真把他給推走了,你只怕要后悔一輩子。”
沈瓊芝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好半天才硬著頭皮道:“就是因?yàn)樗颂啵核牡模也挪环判摹D愣颊f了我不是做正妃的材料,現(xiàn)在他喜歡還好,哪天不喜歡了嫌我占了正妃的窩,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徐王妃的前車之鑒擺在面前,我豈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