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蘭抿嘴笑,對沈瓊芝使了個眼色。
沈瓊芝會意,讓倆丫鬟放了桌后退下,問沈秋蘭:“有什么事要對我說?”
沈秋蘭從懷中拿出一個包得厚厚的帕子捧給她:“這是繡莊的分紅,雖知這點錢對九姑來說不算什么,也好歹算在我這人身上見著回頭的了。”
沈瓊芝打開帕子,倒吸了一口氣:“你這孩子越發謙虛了,這錢可不少啊。看來你那繡莊生意還不錯。”
沈秋蘭道:“都是新繡法剛出來那會兒賺的。外頭那些大同行有不少買了樣子回去琢磨,如今都跟著做,賺的就沒先前那么多了。”
沈瓊芝笑:“做生意就是這樣,什么東西賺了錢后面的一水兒跟著,比的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廉,然后再從頭循一圈。沒有一鏟子掘出個金山永享其成的,時不時要操心。”
沈秋蘭道:“九姑說的是,是我急躁了。”
沈瓊芝道:“你才多大,剛試手就做成這樣很了不得了。你如今手里銀錢應有不少,最好是看著再盤一盤,不要全都積在手里生灰。像那種老實過日子的人家也就算了,咱們這樣做生意的人最好是不要留太多死錢,哪怕吃虧賠錢了也是長遠的好處。若是連有錢的人都只肯守成,尋常人越發掙不到錢,外頭就成一潭死水了。”
沈秋蘭笑:“我也是這么想的,打算開一家新鋪子,只不過暫時不好對九姑說,怕打臉,等有了起色再來吹噓。”
沈瓊芝十分高興:“那就等你好消息。如今你還在定國公府住著呢?”
沈秋蘭道:“老師出家做了女道,在京郊一間清幽道觀里住著,那里房屋寬敞人煙稀少,我也跟住在那里。”
沈瓊芝一愣:“怎么好好兒的......什么時候的事?”
沈秋蘭道:“有好幾個月了。九姑那會兒忙著安胎,她也不想為了這種小事驚動九姑,便沒讓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