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恐懼，襲占她心頭更多的是憤怒和絕望。

“裴玉朝！！你以為殺了我那些事就不存在了嗎？？你以為像我們這樣的人也配擁有尋常情愛天倫嗎？！總有一天，那個賤人和她生的孽種會被你作的惡反噬報應！！我才是和你相配的人，我們在一起才是最合......”

裴玉朝微微蹙眉，行刑之人看懂了他的意思，慌忙一劍抹喉。

晏華菁瘋狂的詛咒和尖叫終止了，接下來的，便是分解的悶鈍之聲。

晏煜廷進來時，她已經徹底被砍作了數塊，死得不能再死。

只是頭顱上一雙發紅的眼還圓瞪著，不肯瞑目。滿地血污，腥氣撲鼻，如人間煉獄。

晏煜廷嘖了一聲：“你真是心狠，怎么說都是多年的青梅竹馬，居然連個全尸都沒保住。”

裴玉朝道：“她還是你親姑母，也沒見你多手下留情。”

晏煜廷笑：“不開玩笑了。雖說不是我一人的功勞，但若沒我幫忙，也難抓住這個狡兔三窟的毒婦。這次你是不是又欠我一個人情？”

無論是送去易容的高手，還是與裴府那邊暗自配合，在馬車的車輪上動手腳留下香印暴露晏華菁秘莊的所在，都不是孫鴻漸一個人能完成的。

裴玉朝對這一點也心知肚明：“只要和夫人無關，你盡管開口。”

晏煜廷笑：“那我就沒什么好開口的了。”

裴玉朝道：“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又是個心懷大志之人，難不成她比你的霸業還重要？”

晏煜廷懶懶道：“這話難道不該拿來問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