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渾家不由分說直接拉了她去尤倪兒宅內,見晴娘來,尤倪兒堆起笑相迎,很快擺了一桌風聲酒菜招待,理由也是十分得體:“自打我那個不成器的兄弟離京了后,弟媳多累你們這些街坊照顧,無以為報,只能置一杯薄酒款待。”
晴娘有些不好意思,原先她的確是有所照顧的,現在忙著蹴鞠賽事連自家都疏忽了,看來以后還是要多留心些才好。
酒飽飯足后,尤有志渾家和晴娘一道回去了,荷花兒帶著人收拾殘桌,尤倪兒則對著窗外發呆。
自兄弟去后,孫鴻漸偶爾來坐一坐,說些閑話,喝杯茶就走。
人雖不怎么熱情,錢物倒是沒少了她的,如承諾那般維持著先前的供給。
這樣鈍刀子割肉的情形讓尤倪兒許多時候都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去報復那等龐然大物無異于以卵擊石,不如安安靜靜討好老爺,等他再度喜歡上自己后,想法子把兄弟撈回來才是現實。
可每天夜里一閉眼,她就會想象到尤有志在荒蠻之地受苦的凄慘情形,指甲都險些折斷。
那些人什么都有,為什么非要和他們過不去?一直逮著他們姐弟往死里欺辱不肯放過!
報復找不到門路,放棄又不甘心,她便把希望寄托在目前唯一可能的下手之處,有意結交那晴娘。尤有志受罰一事的內幕知情人不多,她也特地讓弟媳不要多嘴說出去,否則那晴娘警覺疏遠就前功盡棄了。
其實她暫時也想不出下一步該做什么,只知道捏好這條線,暗中祈禱老天有眼,給她一個狠狠報復回去又不會被反噬的絕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