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夫人才要附和,忽然想起孫家的那些破事,臉色沉下許多。
她沉默半晌,才道:“當年我們都看好他大有出息,怎么而今就沒什么動靜了呢?他這秀才也有好多年了吧,后頭一直沒考中?”
趙玉容笑著道:“您老人家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是沒考中,他壓根就沒去考。”
老國公夫人啊了一聲,十分困惑:“為什么不去?以他的水準,高中不難。”
趙玉容搖頭:“說是身子不大好,沒有法子繼續攻書,就這么一年年地耽擱下來了。可我聽說那孫家老.二在外頭也常常應酬,喝酒什么的都無事,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樣子。”
老國公夫人被她這么一說,倒想起另一件事來:“前些時我去宮里給兩位老圣人請安,遇著中堂家的夫人,回去的時候隨意聊了幾句。說是孫家老.二如今在國子監中很受人看重,好幾位老先生都想收他做學生。”
趙玉容趁熱打鐵:“豈止是學中,我聽娘家那邊的人說,一向眼高于頂不肯收門人的劉學道也看中了他,三番幾次請他過去飲酒作詩。有這么個硬仗后臺,將來秋闈想必是穩的了。這孫家也不知急什么,非要給他們家不中用的老大買官,再等個兩年,還怕他們家不發達么?”
老國公夫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這次孫鴻業與參議家公子的矛盾,讓她對孫府的不滿達到了頂峰,故而才會一時來氣,當眾說出那么難聽的話,不想和孫家往后再有什么牽扯。
那孫家的老太太是她的同宗堂妹,多年來看在血緣親情的份上,她沒少提攜照顧孫府,可換來的是什么?
孫老太太白白拿了她這么些年的好處,卻從來沒有主動上門聯絡感情過,哪怕來打打牌看看戲都沒有。平時過年過節,送來的禮物也不夠隆重,倒像個應付差事面子的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