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馬氏回屋的時候,就看到孫鴻業在那恨恨地抽水煙,吐口水,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發什么邪火。
“怎么了老爺,又誰惹你不痛快了?”馬氏小心地問。
孫鴻業不好直接罵自己的弟弟,恰好又牽動了一些別的事,立刻把馬氏當做了出氣筒,把什么都怪罪到了她的頭上。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這個不賢不淑的潑婦!!”
馬氏懵了:“我怎么不賢不淑了?”
孫鴻業大罵道:“平時你放縱幾個崽子欺負那些庶出的,我給你面子,總是睜只眼閉只眼,從沒和你認真。可你上次也太過歹毒了些!我聽說,你揚要勒死那個,所以他才急得跑去二房,可有這話?”
馬氏被戳中心里一顫,試圖抵賴:“沒有的事,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都是那伙兒喜歡潑臟水污蔑主子的無賴下人嚼舌根。”
孫鴻業冷笑:“你當我沒親耳聽見過?前些年還是老五那個兔崽子,差點把源兒給淹死,你當時站在岸邊說的話我恰好全都聽見了。怪道老五養成這么個糟爛說謊的個性,有你這么個娘,他哪里學得好!”
馬氏嚇得面色鐵青,猶自狡辯:“那不過是一時氣憤,話趕話說出來的罷了,咱們可是大戶人家,鬧出殺人的事情豈不是影響前途?我還指望老爺平步青云我也跟著享福呢,怎么會做那樣喪良心的事!那小子平日里就陰沉沉的,有他在總生出一些事端來,給了二房也好,清凈許多。”
孫鴻業大怒:“放你娘的瘟屁!你可知他如今何等出息?二街上學堂里老師學生們各個夸的是他,說他文武都來得,為人又穩重妥帖,往后必定是個人才。本該是我們大房出息的子孫,都怪你這個賊婦心胸狹窄容不得人,硬生生逼到二房去了!!”
馬氏挨了一頓好罵,直到孫鴻業叫她滾,才灰頭土臉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