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膽戰心驚地挑了一把離他較遠的椅子坐了,并不敢抬頭看他:“不知殿下傳妾身來,有何吩咐?”
晏煜廷道:“別怕,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
沈瓊芝答應了一聲,頭低得更厲害了。
晏煜廷笑:“好歹也是你曾經的姘頭,怎么這樣畏畏縮縮的?像是我要吃了你。”
沈瓊芝勉強道:“殿下說笑了,上次讓殿下蒙冤一事,妾身一直深感愧疚,往后再也不敢隨意攀扯殿下了。”
晏煜廷道:“那若是我要攀扯你呢?”
沈瓊芝身子一僵,半晌不敢開口。
晏煜廷的聲音有些疲倦,也有些輕:“我小的時候,在太液池撈得一尾雪魚,極為珍愛。我把它養在自己殿內的魚缸中,每天精心照料。卻因一天和皇兄吵鬧,他當著我的面把那魚喂了自己的獅子貓。幾天后他給我道歉賠罪,給了我一條更美的雪魚,我們就和好了。”
沈瓊芝一頭霧水,下意識抬起頭看晏煜廷。
這一看,就與他凝視她的目光撞上,險些迷失。
晏煜廷的眸本就極為艷麗,此刻又帶著幾分自嘲與悵然,越發像是蠱惑人心的妖,一眼就讓人心神渙散。
“殿下......”沈瓊芝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只能喃喃著這兩個字。
晏煜廷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弱者不但守不住自己的東西,甚至連怨恨的資格都沒有。我不想要后面那尾魚,更不想和好,可我沒有選擇。”
沈瓊芝心中突突的。
被他這么一說,這個道理她也明白了。可這些和她又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特地過來對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