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芝并不知道自己出于關懷叮囑的一番家常話,給自己的侄女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送走沈秋蘭后,她經過池子時下意識又看了那些魚兒一眼,想起這孩子先前那句話,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最后一絲秋意消散,京城悄然入了冬。
安國公府的事情漸漸進入了尾聲,京中官員三成換了新面孔,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新科進士,也有些新進京的南地世家之人。
與安國公府來往密切的老牌勛貴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牽連。忠勇王府被公然斥責,收回族內全部子弟官職,僅保留主支爵位,其他幾家也是差不多下場,用一蹶不振來形容都算是輕的,明眼人都看得出后頭無望了。
只有定國公府是個例外,沒有任何波及。仿佛一開始就置身于風暴之外,毫無關聯,可先前他們明明也是交往熱切的人家。
聽到這個消息后,沈瓊芝對謝清如和謝家越發欽佩了幾分。
這是何等可怕的嗅覺和手段,其中必然還摻雜著眼光的因素。說不準幾年前就開始了布局,或者更早。
因為這一點隱隱的忌憚,謝清如再來裴府的時候,沈瓊芝對她更多幾分小心,語間也有些回避。
謝清如也察覺到了,她笑:“何必如此。既然說好的做朋友,就該忘卻外物俗務坦誠相交才是,難不成你也是這樣對待蕭霓月的?”
沈瓊芝被拆穿心事有些尷尬,道:“知道了,我盡量不去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