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鴻漸頓了頓:“我想問的正是這個,我們孫家和他們不是一向不親厚嗎?為何今日倒是肯過來了。”
沈瓊芝得意一笑,露出了期待表揚的神情:“這還是我給老太太出的主意呢,讓大老爺過去親自送帖子,說了些好聽的話,他們就來了。上次參議家的事吃了那么大的虧,現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咱們家就大老爺一個做官的,往后還得仰仗國公府那邊不是嗎?”
看著她面上的笑意和眼中的期待,孫鴻漸責備的話竟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他輕聲嘆了一口氣,笑著道:“芝兒,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為了孫家,只不過…往后不必這樣。”
沈瓊芝的笑容恰到好處地僵住了一些:“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聽不懂,怎么好像是我做錯了什么事一樣?”
孫鴻漸委婉道:“那國公府,和我們孫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越親近,日后麻煩越多。”
沈瓊芝心里一跳,好在她此時不用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只需呆呆看著孫鴻漸便可。
這孫鴻漸到底知道多少?難不成,他連日后國公府被抄家的事情也心中有數?
身為兩朝重臣,又是數代貴族,根基深厚的國公府是許多人趨炎附勢的對象,即便是一些后來身居高位的重臣們此時也是和他們交好往來的。
官場上的人哪個不是人精?那些重臣都覺得拉攏無誤的人家,想必此刻是挑不出毛病的。日后被抄家的那件事,也是意外大于已知,可以說算得上是典型倒霉的冤案。
孫鴻漸到底是有多厲害,才能未卜先知,把這種幾率極小的事情也給算到,寧可放棄眼下可見的天大好處?
“什么叫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兩家難道不是親戚嗎?況且國公府那么多人想要巴結,你這話我真的不明白。”沈瓊芝咬住唇,神色有些委屈。
孫鴻漸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這里頭水深著呢,你是個聰明人,只可惜被女子身份拘住,許多事是不讓你們聽見且知道的。這事說來話長,你只要記住一件,往后離安國公府遠一些便是了。”
沈瓊芝點點頭,眼圈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