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了閉眼,果然,當年我砸碎油燈之后,小白蛇還是被這個狗賊弄死了!
那我呢?
狗賊當時又是怎么處置我的?
關禁閉?還是連帶把我也弄死了?
我反抗了嗎?
面對這樣偏執又病嬌的人格,一味地跟他硬碰硬,只會更加挑起他的征服欲,我倒是可以豁出小命跟他斗到底,但柳書禾和唐蹊怎么辦?
狗賊太強了,并且他對幽冥燈以及幽冥佛蓮有制約能力,我只能先假意跟他周旋,拖延時間,再尋找機會把他引開。
想到這里,我微微后仰脖子,努力往后看去。
從狗賊第一次進入我的夢境偷我精血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從未看清過他的真面目。
而這一次,我仰臉往后看,正對上他的那張臉。
謝羨安比我想象中的要清瘦,冷白皮,五官陰柔卻帶著一股書生氣兒,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收起了那一絲狠厲,眼眸深邃而憂郁,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是在無聲地聲討我這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似的。
可我心里最清楚,這是怎樣一個陰險毒辣的家伙!
我迅速收回視線,抬起頭來朝前看。
我一動,謝羨安的手順著我的臉頰往下,反手就掐住了我的喉管,將我脖子后壓在椅背上。
我瞄了一眼前方,確定胡云璽正在邊打邊往車子這邊退,右手摸了一把坐墊下面。
我知道此行可能會遇到突發事件,所以臨行前,我在副駕駛的坐墊下面放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的刀刃上抹了特制的香料。
謝羨安修為高,又是從城隍殿那樣的地方出來的,一般的毒與煞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
我用的香料是特地針對他研制的,只要他有肉身,肉身里有血,那就有用。
摸到匕首的那一刻,我腦海里想著的,卻是我奶死去的場景,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
在謝羨安防備地加重了掐我脖子的力道時,我帶著哭腔叫了一聲:“師兄……”
謝羨安手腕微微一顫。
我乘勝追擊:“一別經年,師兄還是不肯放過阿梔,想要親手逼死阿梔嗎?”
謝羨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變了。
掐著我脖子的手松了松。
但隨即,他又加重了力道:“阿梔,你變了
我閉上眼睛,淚珠便順著我的眼角往下滑,緩緩滾落在謝羨安的手臂上:“三世糾葛,阿梔就是一塊榆木疙瘩,也被揉捏成了軟柿子,哪里能不變呢?”
謝羨安冷聲道:“我的阿梔柔弱又聽話,骨子里卻帶著一股倔強,卻唯獨沒有你鹿蓁蓁這般的……多情
額……多情?
我演的分明是綠茶小白花好嗎?
心里這么想著,我的淚水卻更洶涌了:“不經三世情劫,一直被關在師兄為阿梔鑄就的金絲籠里,阿梔又怎能學會去愛人呢?”
“金絲籠?”
這三個字似乎戳到謝羨安的心窩子了,他手上的力度又松了些,貼近我耳邊幽幽道:“我為阿梔新打造的金絲籠,更大,更適合阿梔修煉,等完工了,我親自去接阿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