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記得,那個小雜種命可太好了!被一個富太太看中,被接走過好日子去了......我可太羨慕他了!要是被選中的是我就好了......’
她眼里的嫉妒和不甘,惡毒,毫不掩飾。
她不是一個母親,只是一個容器,一個對他毫無感情的容器。
沈修瑾的臉藏在陰影中,不知是怎樣的表情,在問她:‘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她往地上啐了口痰,‘鬼知道。我每天接客那么多......那些臭男人又不做措施......不管是誰,反正都下賤的種!’
沈修瑾狠狠閉了下眼睛。
強行忽視了那段灰暗的記憶。
他那個所謂的母親,比女支女更不堪的女人,就在k國。
他厭惡她存在的空間,厭惡自己身上,流淌著那個女人的血......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真的狠下心來不管她。
沈修瑾在k國給了她安身之所,讓專人負責,只有一個要求——讓她好好活著,但不要透露一點消息到他面前!
那是他最想逃避的人,可如今,為了他的小玫瑰,k國,他不得不去......
一個女人而已,他隨意就能碾死,怕什么呢?
沈修瑾后退了兩步,靠在冷冰冰的墻上,仰頭,閉了閉眼睛。
體內反噬的劇痛如約來臨,他忍了幾秒,難熬,跌跌撞撞地走進書房,去開保險柜。
眼前視線模糊得厲害,他煩躁地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跪下身去按指紋。
手不受控制地在抖,試了好幾次,才按對。
沈修瑾從里面抽出止痛劑,扎進血管里。
他仰面倒在深紅色的地毯上,劇痛讓他脖頸上筋脈暴起,身軀不受控制地痙攣著......一直等到藥效發(fā)揮......
門外。
蘇喬伸出去想敲門的手,停在半空。
她聽見里面七零八落的響動,也聽見沈修瑾極力控制的痛苦呻吟。
蘇喬站在門口,像是被定住一般,渾身僵硬又冰冷。
她見過反噬發(fā)作時的人,痛苦滿地打滾,口吐白沫,如同野獸般嘶吼,瘋狂自殘,毫無尊嚴可......
她的阿瑾,是那么驕傲的人,不會想讓她看見他那樣不堪的一面......
蘇喬收回手,緊緊捂住嘴,心疼的眼淚悄無聲息地往下掉。
她極力克制著,才沒有推門進去。
‘轟——’
里面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蘇喬跟著渾身一顫,再顧不上別的,推門沖了進去:“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