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找了個借口,見花蕪滿是疑惑的歪著頭看她,她連忙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才從外面回來走急了些,才會一時發熱,等緩過這一陣后就不熱了,而且孫太醫費神照顧姨母呢,別去打攪他?!?
花蕪遲疑:“真的?”
“真的真的?!?
她本就心里有鬼,真要去把孫太醫請過來,那可真就成了笑話了。
棠寧怕花蕪揪著她臉紅的事不放,直接就轉了話題說道:“姨母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她醒來之后情緒怎么樣?”
花蕪心思簡單,被她問話轉了心神:“您跟蕭督主出門沒多久就醒了,孫太醫替王妃看過了,說她身體雖然虛弱,可只要能醒就能慢慢將養過來,不過王妃人瞧著也有些恍惚,直到顧家主過去了,她才說了幾句話?!?
棠寧知道顧鶴蓮肯定會守著姨母,也知道姨母經歷這么多,心里那關卡外人難以紓解。
旁人不管說什么都難以感同身受,興許只有當年同樣被冤枉,背負惡名多年的顧鶴蓮才能稍稍讓姨母愿意說上幾句。
棠寧低聲問:“那姨母有沒有再問起那個孩子?”
花蕪搖搖頭:“沒有,王妃醒來后就一直沒再提過,奴婢過來的時候,顧家主正跟王妃說著話,奴婢在外間偷瞧了一眼,他們眼睛都有些紅了,倒是沒再吵嘴......”
顧家主那張嘴她早體會過了,每次見王妃都說不出一句好話,可這一次他卻是難得沒說不好聽的,只跟王妃說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二人好像還提起了榮太傅和故去的夫人,王妃比起剛醒來時滿是木然的樣子,瞧著鮮活了很多。
棠寧聽著花蕪的話放心下來。
姨母的心結不是那么容易解開的,無論是謝寅還是鋮王,對她的打擊都太大。
可是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她自己愿意走出來,愿意試著去放下,那些過往總有淡去的一天,她也能開始新的生活。
“叮囑姨母院中伺候的人,別在姨母面前提起鋮王他們。”
“奴婢知道,蕭督主先前專程交代了,讓奴婢跟府里的人都說過了,誰敢拿著外間那些事在王妃面前嚼舌頭,便將他們當成背主的奴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