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麓忍不住緊張看他,即便只是躺在一張床上不做任何事,她也做不到毫無反應,雖然他們倆其實這會同居也不會有人議論什么,但池麓心里有道坎兒。
陸洲看了她一眼,眼睛很黑,不起波瀾,說:“池麓,你要適應我們倆的關系,以后避免不了會睡在一張床上。”
池麓縮了下脖子,再次語塞。
陸洲默了一會兒,不逗她了,說:“你睡吧,我去車里睡。”
他看出她很不自在,身側的手攢成了拳頭,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和他對視。
池麓聽到他說去車里睡,也沒有表示。
陸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正要帶上門,池麓忽然說:“陸洲,在車里睡不安全,這樣吧,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她說完,脫了鞋先上了床,蜷縮在角落背對他。
就一張被子,干凈還算干凈,就是她認床,覺得陌生,而且屋里還有陸洲在,她無法忽視,導致神經緊繃,閉著眼睛,毫無睡意。
陸洲上了床,躺在床邊,兩個人中間隔了很大一塊地方,稍微動一下,就會發出不算小的動靜,池麓感覺到身邊有人,渾身都繃著,不敢動彈。
燈關掉后,房間陷入黑暗。
關于今晚的情況,池麓從未想到過,她會和陸洲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純粹的睡覺。
陸洲閉上眼睛,意識無比清醒,他又睜開眼,黑暗中隱約看到池麓的背影,他無聲勾了勾唇角。
過了許久,池麓轉了個身,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非常小心轉身,氣溫漸漸低了下來,她扯了扯被子蓋在下巴處,然后睜開眼看了看隔壁的位置,他還在,背對著她,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他是真睡覺,而她還在胡思亂想,甚至在做最壞的打算——他要是敢趁機動手動腳,她一定跟他拼命。
即便肯定不是他對手,也要拼盡全力反抗。
一覺到天亮,隔天早上光線照進窗戶,池麓聽到開門聲音緩緩醒了,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到房門剛好從外面被關上,陸洲已經醒了,剛走出房間,她活動了下手腳和脖子,發現昨晚睡姿太拘謹,蜷縮在角落,導致落枕、全身酸痛。
她起床整理衣服,瞥到外面天陰沉陰沉的,但不像是下雨的樣子。
陸洲和瓦母在門口說話,陸洲拿了錢給瓦母去隔壁鎮請師傅過來修輪胎,瓦母不肯收下,兩個人推脫的時候,池麓走出來,看到他們倆都楞了一下,瓦母跟陸洲說了一句話,然后往外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