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回來，張助重新回到病房，陸回還沒離開，坐在椅子上，他走的時候是什么姿勢，現在還是什么姿勢，就沒動過。

張助握住病房的門把手，打開門，說：“老板沒事，死不了。你要是想進去，沒人攔你。”

陸回還是維持原來的動作，眼皮都沒動下，很松散的表情。

張助進去了，賀川在休息，張助坐不是站不住，走來走去的，心里懸著一個大石頭，陸回就在外面等著，他在考慮要不要出去跟陸回說點什么，可說什么好，他也不知道。

陸回思索了挺久的，還是敲響了病房的門，張助聽到敲門聲回頭看了出來，下一秒，陸回開門走了進去。

“陸小姐。”

陸回說：“他怎么了？”

“……”張助沒說話。

陸回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些不自在，絞著手指逐漸握緊，手心全是冷汗，局促不安看著地板。

這種感覺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明明是巴不得賀川離自己離得遠遠的，但是他生病躺在床上，陸回心里又有其他復雜的情緒，她被來回撕扯，面對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透著幾分茫然。

賀川逼著眼睛躺著，還沒醒。

陸回又看了看床上的賀川，真不敢相信這一幕，他居然也會有躺在醫院生病的一天，欺負她的時候可狠了，現在這樣，是她怎么沒想到的。

張助說：“陸小姐，你有什么事嗎？”

陸回聲音淡淡的，說：“沒什么。過來看看，他怎么了？”

張助說：“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什么病？”

張助看了她一陣，說：“胃出血。”

“是回來后胃出血嗎？”

“不是，回來前就有了。老板著急趕回來看你，回來那天晚上復發了，一直住院到今天。”

也就是說，他回來那天其實身體還沒好，所以臉色才那么慘白。

張助說：“老板現在還在休息，你要留下來陪他嗎？”

陸回沒說話，張助已經搬來了椅子，放在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