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恒聞不慣屋中這潮濕的霉味,也走到院子里,故作擔(dān)憂道:“此案的兇手便是知州通判曹良,他是刺史鄭濤江的表兄弟,鄭刺史在涼州一手遮天,只怕動不得曹良。”
“先生此差矣!鄭濤江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過是區(qū)區(qū)五品,他能比得過二皇子不成?”
沈?yàn)t然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先生能得二皇子青睞,實(shí)屬榮幸。二皇子身邊若能有先生這般能人,也算如虎添翼。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沈大人所甚是。若二皇子真能替陶某亡妻主持公道,陶某愿為二皇子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陶恒俯身長揖到底,辭懇切。
沈?yàn)t然眸底微亮,虛扶起陶恒,“先生重了。”
看來陶恒也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棘手,若陶恒真愿意為二皇子效力,這對二皇子而,在西北確實(shí)是一大助益。
“明日劉璽會到姑臧縣巡視,我已提前打過招呼了,他一定秉公辦案。只要人證供詞不出差錯(cuò),這次定能將曹良繩之以法。”沈?yàn)t然眸光篤定。
“多謝二皇子,多謝沈大人。”陶恒再次長揖到底。
“先生不必多禮。”
沈?yàn)t然瞧著這滿院的荒蕪,也不打算久留。若不是看在陶恒的面子上,他可是不會屈尊來到這種市井之地。
沈?yàn)t然剛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去,突然停住腳步問道:“不知先生如今在何處高就?”
“高就談不上,陶某無非是圖個(gè)閑散安逸,在一戶人家做教書先生。”陶恒笑道。
“能讓南城先生委身去教書?看來此戶人家可不簡單啊!”沈?yàn)t然略顯驚訝,接著說:“不知這戶人家有什么特別之處,能令先生如此青睞?真是令人好奇!”
陶恒面不改色,大笑兩聲說道:“能有什么特別之處?沈大人真是會說笑!陶某也是血肉之軀,總是要吃穿用度,這都得需要錢!我不做教書先生掙點(diǎn)散碎銀子,哪兒能有錢維持生計(jì)?”
“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銀子,你可愿辭去教書先生一職?”沈?yàn)t然眸光犀利,緊盯著陶恒的雙眸問道。
陶恒輕笑出聲,“沈大人又說笑了!人無信不立,家無信必衰,國無信必危。若陶某真是見利忘義,而無信之徒,二皇子豈不是看走了眼?”
沈?yàn)t然眸底閃過一絲贊賞,微微揚(yáng)起嘴角,“先生之有理,是我唐突了。告辭。”
“沈大人慢走。”陶恒望著沈?yàn)t然離去的背影,氣定神閑地說了一句。
在陶恒的目送下,這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地離開了浣花巷。
聽聞外邊久久沒有動靜后,張寡婦再次打開大門。
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啊!”張寡婦被嚇得一哆嗦,驚呼出聲,手中的菜籃都扔得老高。
“張娘子,稍安勿躁。”陶恒將菜籃撿起,遞到張寡婦面前。
張寡婦從陶恒手中奪過菜籃,欲想再次關(guān)門,大門卻被陶恒死死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