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璃駐足，“他曾有恩于我，王爺是知道的。”

千凌昱眼眸如墨，面容如冰，心中的醋壇子徹底打翻，“他有恩于你，你就要救他性命。本王也曾有恩于你，所以你才以身相許？”

“分明是王爺強(qiáng)娶我過門，我何時(shí)以身相許了？”柳雨璃那清冷的嗓音夾雜著一絲慍怒。

“這么說來，倒是本王的錯(cuò)了。”千凌昱忽的揚(yáng)起一抹冷笑，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柳雨璃順著往下說，“知錯(cuò)能改，善莫大焉。”

“本王這就改給你看。”千凌昱頭也不回地拂袖離去。

春櫻和秋曉看著臉色陰沉的千凌昱，嚇得不敢說話，她們還是頭一次見王爺發(fā)脾氣，當(dāng)真是嚇人。

千凌昱再次回到書房，正巧遇上還未離去的程清歌和段翊二人。

他們瞧著像是渾身冒火的千凌昱，不禁對(duì)視一眼，明白了七八分。

段翊在程清歌的推搡下，硬著頭皮率先問道：“王爺可是在王妃那里受氣了？”

“沒有！本王何至于與她生氣？”千凌昱嘴上說著不氣，可那青筋暴起的右手早將他的內(nèi)心暴露。

程清歌還是頭一次見千凌昱這副模樣，心生好奇，“王爺有什么糟心事，不妨說出來，讓兄弟們開心開心？”

千凌昱抬眸瞥了他一眼，程清歌悻悻地閉上嘴，又忍不住賣弄起來，“男女婚事，也是一門學(xué)問。王爺才剛?cè)腴T幾天，自然不懂里邊的彎彎繞繞。”

“說得好像你懂似的。”千凌昱抿了一口茶，沒好氣道。

段翊挑眉，“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世子爺能懂什么？”

程清歌恢復(fù)正色，“我比王爺成婚早了大半年，比老段成婚早了四個(gè)月，這其中的奧妙，我自然比你們更早的參透，更早的領(lǐng)悟。”

千凌昱和段翊看著程清歌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忍俊不禁，引得程清歌一陣不滿。

“本來想好心傳授你們一些道理，你們卻如此不尊師重道，不如就此作罷，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程清歌理了理衣衫，擺起譜來。

段翊斂去笑意，刻意討好，“世子爺快說來聽聽！我家的夫人不同于郡主和王妃那般通情達(dá)理，你們是有所不知……”

“誰說璃兒通情達(dá)理？”

“誰說瑤兒通情達(dá)理？”

千凌昱和程清歌異口同聲，出反駁。

“呃……”段翊一個(gè)愣神，“我還以為只有我家夫人不講道理，原來她們都是如此……”

“這正是我要傳授給你們的精髓，莫要與自家娘子講道理。”程清歌鄭重其事道：“我家瑤兒看起來柔聲細(xì)語的，其實(shí)也有胡攪蠻纏的一面。

上次我去戶部周尚書家中吃酒，回來的晚了些，她沖我發(fā)了好一通脾氣，非說我與周尚書的女兒藕斷絲連。這夠不講道理了吧？”

千凌昱毫不留情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誰讓你和周尚書的女兒有婚約在先，郡主吃醋，也無可厚非。”

“……”

程清歌差點(diǎn)沒接上話來，“我是為了拉攏戶部，才與周家多多走動(dòng)，說到底也是為了王爺好，王爺怎么還說起了風(fēng)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