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得了啦,大夫人!”
邵佩剛睡下不久,一婆子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大夫人,兩位少奶奶反了天了!”
邵佩坐起身,揉了揉眼,婆子已經沖進屋內,邵佩不耐煩道:“你說什么?把話說清楚!”
“少奶奶不愿打坐,說開枝散葉不是她一個人的事,生出大胖小子來又不隨她的姓,她要回娘家去,再不回來了!”婆子添油加醋地往外一說。
邵佩氣得火冒三丈,睡意全無,“真是反了天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她人在何處?”
婆子也說不上來,“老奴走的時候,她們還在寺廟里,如今不知還在不在……”
“先隨我去寺廟,今日綁也得給她綁回來!”邵佩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婆子緊跟其后。
剛走進院子里,忽然想起丁香還在,邵佩派人去尋她,叫上她一同前去。
不過片刻,一小丫鬟跑來稟報,“三夫人在后院,大夫人還是自己過去看吧。”
邵佩一臉狐疑,朝后院走去,隔著院墻便聽見丁香的笑聲。
“這些寶貝都歸我了!都是我的!”
邵佩聞蹙眉,提裙穿過庭院,走進主屋內,卻見丁香手上穿金戴銀,身上披著綾羅綢緞,正對著銅花鏡搔首弄姿。
邵佩質問,“你這是做什么?”
丁香嚇得一個激靈,待看清來人后,嗔怪道:“大嫂明知故問,這莊子上除了守門的小廝之外,空無一人。大嫂還不趁此機會,也挑上幾件?”
邵佩瞥了一眼堆放在桌子上的珠寶首飾,警告道:“不告而拿,是偷。”
“怎么就成偷了?大嫂這話說得也忒難聽了。”丁香心生不滿。
邵佩滿臉鄙夷,“這些能值幾個錢?我家再不濟,還不至于偷拿別人的衣物首飾,平白的招人笑話。”
“莊子上又沒人,我告訴誰去?我這當嬸嬸的,從未沾過王妃半點光,今日拿她幾件衣物,戴她幾件首飾怎么了?她還能把我送到公堂上不成?”
“今日是我自作主張帶你來的,莊子上要是丟東西了,還不得賴我頭上?我可丟不起這個人!快把東西放下!”
邵佩有些后悔帶三房這個窮酸來了,這偷雞摸狗上不得臺面的事,都讓她自己干完了,平白無故地還連累到自己頭上。
柳雨璃那丫頭的性情,她再了解不過,那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她今日只想來歇歇腳,并不想節外生枝,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丞相府的千金,自然是瞧不上這些。”丁香冷嘲熱諷,“這些好東西,我一輩子也見不著幾次,我順手拿兩件又有何妨?這偌大的莊子,只有那一個守門的,萬一是竊賊潛進來偷走的,也未可知。”
邵佩面色鐵青,怒罵道:“你真是冥頑不靈!那丫頭豈是好惹的?你偷誰的東西不好,偏偏要偷她的!”
邵佩曾在柳雨璃手上吃過幾次暗虧,深知柳雨璃的手段。
“大嫂真是被她給嚇住了!你拿出震懾兒媳的架勢對待那丫頭,還能怕了她不成?”丁香一個勁兒地往脖子上戴金項圈,對邵佩的話不以為然。
邵佩嘟囔,“人家畢竟是王妃……”
“說白了,你就是欺軟怕硬!”
丁香換上一身重工刺繡的錦裙,上邊繡著栩栩如生的芍藥花,單看這做工便知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