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并不識得眼前的老婦,但聽將士們口口聲聲喚她葉老將軍,便也知曉了此人的身份。
原來她是楚王妃的外祖母魏老夫人!來者不善。
魏老夫人笑呵呵地與將士們打著招呼說笑,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營帳前,一把扶起被按在地上的陸凡。
“好孩子起來。”
“多謝老將軍。”陸凡一肚子的委屈,指著威遠道:“他們欺人太甚!竟誣蔑王妃和世子爺是反賊!”
魏老夫人轉(zhuǎn)身看向威遠,撿起地上的板斧,拿在手中比劃,“你把方才說的話,當著老身的面再說一遍。”
威遠瞥了一眼板斧上風干的血漬,瞳孔微微收縮,“大膽婦人!竟敢跑到軍中撒野!”
他自是不敢再重復方才的話,說話也不及方才那般硬氣。
話音剛落,他的小腿被人從身后踢了一腳,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
只聽江影那壓低的嗓音從耳邊傳來,“你若想活著走出去,最好對她客氣點。別怪我沒提醒你。”
威遠又氣又惱,只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這個該死的江影究竟是站哪邊的?竟然替這老婦說話,還敢威脅自己,真是可惡!
魏老夫人怒瞪著威遠,再次開口,“我讓你把說過的話,再重復一遍!怎么?不敢嗎?”
眾將士也跟著起哄,紛紛看起這個小小侍衛(wèi)的笑話。
威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與其被眾人笑話,倒不如硬氣一回。
“我說楚王妃和定西王是無惡不作的反賊!這里有圣旨為證,難道你想抗旨不遵?”威遠趕忙拿出圣旨當護身符,有圣旨在手,看誰敢對自己不敬!
“那圣旨是假的,做不得數(shù)。你假傳圣旨,該當何罪?”魏老夫人連聲質(zhì)問。
“你這個賊婦在胡說什么!”威遠氣急敗壞,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等魏老夫人開口,眾將士不愿意了,個個沖上前去理論。
“你這廝好生無禮!敢對葉老將軍不敬!”
“葉老將軍上陣殺敵的時候,你還在排隊投胎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熊樣!”
“弟兄們,這廝如此不知禮數(shù),今日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
眾將士一腔熱血,沖威遠叫囂著示威。
威遠何時見過這種場景,嚇得連連后退,干脆躲在江影身后。
將士們愈發(fā)激動,與威遠帶來的人推搡起來。
江影不禁撇嘴,方才都提醒過這個蠢貨了,奈何是個不長記性的,真是活該。
看來,還得自己出面收拾爛攤子。
“眾兄弟都靜一靜!威遠兄弟有眼不識泰山,無意沖撞了老將軍,看在他是凝妃娘娘嫡親弟弟的份上,便不要再與他計較了。”江影打起圓場。
“凝妃?”魏老夫人冷冷一笑,“凝妃毒害皇上,假傳圣旨,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兒還顧得上這個弟弟?”
威遠聞色變,“休得胡!來人,把這老婦給我押下去!誰敢阻攔,與她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