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嫣安頓好了薄心,就帶著人去了議事堂。
昨日她召集來了三位長老,今天竟然到了四位。
新到的那位是陶長老,也就是陶宴的父親。
陶長老還帶來了一個人來,居然是樊漢秋。
君慕嫣蹙起眉頭,俏臉如籠冰霜地質問道:“陶長老,你未經允許就擅帶外人進議事堂。身為山海宗的長老,你難道連最基本的規矩都記不住了么!”
不等陶長老反駁,樊漢秋搶先開口:“君慕嫣,你別太過分!”
君慕嫣冷笑一聲,連正眼都懶得瞧他,徑直坐上了主位。
她不緊不慢地接過了青蟬遞來的茶水,淺呷了一口,這才抬眸睇向他:“誰給你的權利,膽敢擅闖山海宗的議事堂!”
“你憑什么抓我天羅門的人!”樊漢秋已經顧不上跟她掰扯薄心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跟她理論。“無緣無故就抓了我幾十個人,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理由?!”
君慕嫣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跑來跳腳,語氣冷戾地宣布道:
“昨日我以山海令召集景、崔、任三位長老,調遣兵力嚴查潛入山海宗的奸細,果然收獲頗豐。只是沒料到那些奸細全部來自天羅門,而且都是樊公子帶進來的!現在不止要嚴刑審訊那些落網的奸細,就連樊公子你也難洗嫌疑!”
樊漢秋氣得七竅冒煙,哇哇大叫:“君慕嫣,你是瘋魔了吧!還是被薄心那個妖孽給下蠱了?到底發什么瘋啊!你還敢對我下手不成!”
以前君慕嫣雖然冷淡無趣,好歹勉強算得上嫻靜端莊,對他亦無任何不敬失禮之處。
可是自從她迷戀薄心之后就性情大變!非但不肯把那個妖孽交給他處置,竟然還處處給他施絆子,故意跟他針鋒相對。
他毫不懷疑是薄心那個妖孽在君慕嫣的面前進了饞,想到這里他恨不得把君慕嫣和薄心一起挫骨揚灰。
陶長老也開口幫腔:“大小姐,你無緣無故針對天羅門的人,是故意挑起兩宗派的爭端嗎?且不論樊公子是你的未婚夫婿,就算沒有這層聯姻關系,世交之家也輕易不可唐突。難道真如外面流所傳,你被薄心那個妖孽給迷暈頭了!”
君慕嫣沒有繼續跟那兩人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只是將目光轉向三位長老:“景老長、崔長老、任長老,你們手下的門生抓到奸細之后審訊結果如何?”
三位長老毫無廢話,各自呈上了畫押的口供。
“所有抓捕的奸細都分開審訊,得到的供詞基本一致。他們借著樊公子仆從侍衛身份的掩護,堂而皇之進到山海宗,再伺機偷溜進了后山。從三年前,他們就陸陸續續地潛伏進來,妄圖尋找到被鎮壓數百年的古法器玄音天簫。”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變色。
玄音天簫是陰邪之物,傳說可以用它來驅使妖物和走尸成為傀儡。
數百年前,就有一位大魔頭仗著玄音天簫為禍世間,造成殺戳無數。九大仙門聯合將他剿殺,但卻始終無法毀掉那支玄音天簫。
傳說這法器極為邪門,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將其震碎,施法者還會被自己的力道反噬。
九大仙門的仙首圍剿大魔頭的時候沒有幾人受傷,可是為了毀掉玄音天簫卻個個掛彩甚至重傷吐血。
最后實在技窮,他們共同商議做出決定:將玄音天簫鎮壓在山海宗后山的一個秘密角落里。
傳說山海宗的后山鎮壓著許多妖物,其中有一只異常兇猛的護山神獸負責看管眾妖孽。別說外人,就連本派弟子都不敢輕易入山,否則落得被神獸和妖物分食的結果也只能自認倒霉。
如此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幾百年,誰能想到天羅門竟然打起了玄音天簫的主意。
“啪!”君慕嫣重重拍案而起,指著樊漢秋,對左右命令道:“拿下這個天羅門的奸細,押入天牢,酷刑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