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嫣得到消息時,局面已經無法控制。
薄心不知去向,陶宴重傷昏迷,谷良肋骨斷了三根,侍衛輕傷十幾人。
最慘的是君姣珠,她被硬生生地臉朝下砸進地板里面。鼻梁塌了,牙床松了,臉歪了,整個人血肉模糊。
“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竇蘭芝抱著三女兒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君姣珠恢復神智之后,趕緊讓侍婢拿來銅鏡。
看到鏡子里厲鬼一般的模樣,她嚇得尖叫著扔了銅鏡,嘴里嚷嚷著:“都是薄心把我害成這模樣的!都是那個妖孽!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君慕嫣眼冒金星,她走近前,對著君姣珠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就狠狠揮去了一巴掌。
“啪!”正在狂叫的君姣珠被打懵了,她捂著臉吃驚地看向君慕嫣,隨即大怒:“你憑什么打我!”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君慕嫣怒極,厲聲斥道:“我說過,誰都不許欺凌薄心!你們全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愚不可及!”
她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天羅門,又跟九大仙門簽定了同盟約,就是為了避免重蹈前世覆轍。
哪里想到她忙著攘外,君姣珠卻搞出這么一出內亂大戲。
簡直摁倒葫蘆瓢起來,怎能不讓君慕嫣怒不可遏。
竇蘭芝跳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戳著君慕嫣的鼻子,不依不饒:“你憑什么打姣珠!她好歹是君家三小姐,難不成把她當成了你的奴仆丫環,可以隨意打罵撒氣不成!宗主不在家,你要翻天么!”
“竇姨娘請擺正的自己的身份!我教訓三妹,輪不到你一個妾室指手畫腳!”君慕嫣毫不留情地嗆聲道。
竇蘭芝鼻子都要氣冒煙了??墒蔷礃I不在家,哪怕有三位傾向自己的長老,可是面對手持山海令的君慕嫣,也不敢輕易造次。
君慕嫣不再理睬跳腳的竇蘭芝,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刀般射向青蟬:“我說過什么?只要事關薄心,萬萬延誤不得!你竟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居然瞞匿不報!”
青蟬慌了,囁嚅道:“大小姐恕罪!我、我……沒料到事情鬧得這么大。更何況當時侍衛并沒有說陶公子和三小姐受傷,他只是說薄心可能要挨揍。”
她只是想讓薄心挨一頓打,狠狠教訓他一頓而已。假如知道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說什么也不敢瞞下情報。
“糊涂!”君慕嫣痛心地盯著青蟬。
她想到前世這丫頭死在魔尊的手里,化成了一灘血霧,最終尸骨無存,就忍住了扇對方一耳光的沖動。
君慕嫣閉了閉眼睛,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良久才重新睜開眸子冷睨向青蟬:“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了,我視你為心腹,你卻并不信服我……”
“大小姐,青蟬不敢!”青蟬嚇得“撲嗵”跪倒地上,哭道:“大小姐,青蟬對你忠心耿耿,從無二意,怎敢不信服大小姐!”
“你若信服我,就不會把我的命令當成耳旁風!”君慕嫣吩咐左右:“把青蟬押下去,暫且閉門思過,等我找回薄心再另行處置!”
君慕嫣穩了穩神,正想吩咐下去繼續全力搜尋薄心,卻見一位心腹走近過來。
“大小姐,找到薄心了?!笔绦l統領馮武湊近君慕嫣的耳畔,小聲地稟報道。
君慕嫣忙問:“在哪兒?”
“他已經回棲風閣了?!瘪T武答道。
*
君慕嫣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趕回棲風閣,命人守住院門,不得放任何外人進來。
安排好了防守,她又問道:“薄心呢?”
馮武略有些猶豫,然后壓低聲音答道:“他在大小姐的寢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