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雷聲轟鳴,天色頓時就陰暗了下來。
隨即狂風大作,刮得人睜不開眼睛。
后山的火災(zāi)借著風勢看起來愈發(fā)不可收拾,竟然向著山海宗的建筑群方向蔓延而來。
“咔嚓!”又是一道閃電,黑沉沉的烏云壓在頭頂,一場暴風雨迫在眉睫。
已經(jīng)九月底了,竟然還有雷雨,實在妖異之兆。
眾人驚悸,腹誹著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有陶長老絲毫沒有受到天氣異象的影響,仍然勇猛無比地力戰(zhàn)巨型蜥蜴。
雪玲瓏想趁機撤退,可是薄心的催命簫聲再度響起。
那些已經(jīng)停止了對山海宗門生攻擊的精怪獸群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齊刷刷地包圍了雪玲瓏。
她剛剛讓陶長老代替自己拖住了巨型蜥蜴,還沒等她喘口氣,就又陷入了眾多精怪獸群的包圍圈。
薄心的簫聲愈發(fā)殺氣凌厲,獸群暴躁地嘶吼,潮水般涌向了雪玲瓏。
憤怒的獸群仿佛要將她踏成爛泥,撕成碎片。
雪玲瓏花容失色,大喊著:“魔尊饒命!”
薄心大怒,差點兒忍不住要親自出手割了她的舌頭——他不是什么魔尊!
可是他又不放心君慕嫣落單,只能繼續(xù)吹簫指揮獸群圍攻雪玲瓏。
他發(fā)出的簫音指令目標清晰——拔了她的舌頭!
獸群揮舞著尖牙利爪,對著雪玲瓏的嘴巴猛烈攻擊。
眼前的激戰(zhàn)震驚了圍觀的人,他們不由自主地后退。
君敬業(yè)為了穩(wěn)住陣形,不停地鼓動眾門生以陶長老為榜樣:“景長老臨陣怯退,陶長老英勇無懼,我山海宗的門生要以陶長老為榜樣……”
“不好,陶長老被人控制了!”景長老打斷了君敬業(yè)。
君敬業(yè)剛要發(fā)作,但是目光觸及正在激戰(zhàn)中的陶長老,也不禁微微一怔。
只見陶長老雙目空洞無神,身體動作雖然迅猛卻有些怪異地笨拙。
他只知道猛打猛砍,卻不怎么會躲避,甚至半只手掌被巨型蜥蜴咬掉了都毫無察覺。
陶長老似乎失去了痛覺。
隨著景長老的驚呼,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
“糟了,陶長老這是著了誰人的道?”跟陶長老一向走的很近的龔長老開口了,并且迅速斷道:“可能是被玄音天簫給控制了!”
袁長老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肯定是薄心那個妖孽搞的鬼!玄音天簫原本就是邪器,又落到了薄心的手里,簡直就是一場浩劫啊!”
這兩位長老上次在棲風閣都吃過薄心的虧,因此對他的成見極大。
崔長老表示不贊同:“不對吧!如果薄心真的控制住了陶長老,應(yīng)該讓他跟我們對敵才對,為何要讓他跟蜥蜴對戰(zhàn)?”
“嘩!”瓢潑大雨傾注而下,整個山海宗頓時淹沒在無邊無際的雨幕里,眾人頓時被雨迷了眼。
薄心從儲物銀鐲里面抽出了一把油紙傘,遮在了君慕嫣的頭頂上。
君慕嫣見他前邊肩膀露在傘外面,很快被雨水打濕,就說:“你往里面站一點,別淋濕了膀子。”
薄心聞流露喜色,真得靠近了一些。
大雨傾盆,很快就淹沒了這個世界的嘈雜,唯有靠近的彼此,呼吸相聞。
他幾乎把正在激戰(zhàn)的人和獸群都給忘了,滿心滿眼都只有身畔的少女。
少年修長的手攥緊了傘柄,他小心翼翼地呼吸,心臟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