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蟬放下和離書,快步走到婚床前掀起了錦緞被褥,從龍鳳呈祥的彩繡床單下面抽出了那塊純白色的方巾。
方巾沾了大塊的血跡,昭示著新娘子的貞潔。
“這有落紅??!”青蟬松了口氣,隨即更憤怒了?!按笮〗闶厣砣缬瘢€有什么不滿意的嘛!只寵幸了一夜,他第二天穿上衣服就不認人了!”
說到這里她又想到了:這一年來大小姐都跟薄心同寢一室,原來他們并沒有發生那種關系啊。
君慕嫣看過去,心口一滯。
方巾上的血跡不是她的,而是薄心的。
昨晚她親手將短匕刺進了他的丹田,攪斷了他的靈根,碎掉了他的金丹。
當時流了很多血,都滴到了床單上。
而她的初夜……是在地板上完成的!
想到這里,君慕嫣的腰又疼起來。
青蟬仍然憤憤不平,最后宣布道:“我們不能就這么被他打發走了!大小姐,青蟬陪你去找他要個說法!”
雖然她現在很怕薄心,但是主子受了欺負和委屈,她還是要勇敢地站出來,為主子討回公道!
“青蟬,別鬧了?!本芥探K于開口,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蒼涼?!斑@份和離書是我求來的。”
經歷過前世,她當然清楚魔尊的德性。
他能放動寫下這份和離書,放她自由,是多么不可思議。
簡直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
君慕嫣不確定他是否信守承諾,只能趁著他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趕緊離開這里。
“大小姐,為什么呀!”青蟬實在想不明白。
君慕嫣站起身,淡淡地吩咐道:“通知馮武,即刻準備出發返回山海宗!”
*
等到君慕嫣和青蟬帶著烈焰鳥走出了新房,馮武和山海宗的侍衛已經收拾好了行囊。
他同樣一臉懵圈,見面就問道:“大小姐,你跟薄心公子吵架了?”
并非他多嘴,而是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
誰家新娘子剛成親,第二天就拿著和離書回娘家的?!
簡直聞所未聞!
君慕嫣搖搖頭,沒打算解釋,只是淡淡地道:“走吧?!?
“大小姐,”青蟬嘟著嘴巴,很不甘心?!拔覀兙瓦@么走了?”
君慕嫣看向她,問:“你還想怎么樣?”
能這么走了,已是那個男人對她最大的恩賜了!
青蟬更忿懣了:“可是大小姐的嫁妝還在這里呢!”
作為山海宗的宗主,君慕嫣的嫁妝可是一筆不小的敗富。
“薄心寵幸了你一夜,翻臉不認人就罷了,嫁妝可不能再便宜了他!”青蟬覺得主子攤上這事兒已經夠倒霉的了,怎么著都不能再吃啞巴虧。
還不等君慕嫣說話,有侍衛進來通稟:“宗主,修魔宗的刀護法求見。”
君慕嫣眼皮一陣暴跳,她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會這么輕易放走她,果然派刀無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