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們一眼,繼而對著攻擊過來的人猛然撒出一把毒粉,在他們慌亂捂眼睛之際,她運起全身內力,打向他們身后的斜坡。
內力巨大的沖擊力打去,雪山震動,滾落而來的雪球一個接著一個,沒多時雪崩的轟鳴聲震耳欲聾。
顏晚卿凝視了重新戴好面具的女人和榕貴妃一眼,轉身徑直沖向斷崖,毫無猶豫,一躍而下。
而斷崖上的人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雪崩,慌亂、失措,最終丟盔棄甲,四處逃竄。
榕貴妃和面具女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顏晚卿居然這么瘋狂,雪崩了,她們都得死!
顏晚卿本來就前后無路,她這么做頂多算玉石俱焚,況且,這么做她不一定會死!卻能讓對方做到最大的損傷!
就算她死了對方僥幸活著,顏晚卿也不后悔,至少讓他們知道,她顏晚卿雖不強大,卻也不是那么好殺的。
她的身體比雪流落下得更早一步,顏晚卿不顧身體疼痛,迅速起身,躲到斷崖深處,她親眼看著有人影被卷進雪流里面帶著往下滾去!
顏晚卿的位置能完好的避開雪流,她擔心的卻是另外的危險。
身體左側傳來猛獸低喘的聲音,顏晚卿僵硬的轉動脖子,對上一雙幽藍色的眸子!
一只雪狼正警惕而高傲的盯著她,恍若盯著一個不起眼的獵物。
唯一的警惕,可能就是因為她是從上面跳下來的,而且避開了雪崩。
看著那足足有一米高渾身雪白的兇獸,顏晚卿握緊匕首,左腳往后挪了半步,緊繃著神經,隨時準備作戰。
外面雪流中偶爾能聽到尖銳的嘶吼聲,顏晚卿知道那并非有人在雪流中受傷,而是有雪狼在其中撿漏,撲上去啃食那些被雪流卷下來的人。
它們站在那里,就像河流上站著捕魚的漁翁。
顏晚卿面前只有一個,周圍卻不知道有多少個,她只能先將眼前這只解決掉。
血腥味不斷蔓延,刺激著她面前的雪狼,它齜起尖銳的狼牙對著顏晚卿發出低吼,眼前的人是它鎖定好的獵物。
雪狼蓄好姿勢,猛的朝顏晚卿撲來,勢必要將她撕裂成碎片。
顏晚卿眼觀它跳躍的高度,飛快下滑,手上匕首迎上,雪狼飛過加之她滑動,一道血痕立馬出現在雪狼潔白無瑕的腹部。
它哀鳴一聲,倒地的瞬間后肢立馬彈跳而起,半旋掃地,呈戰斗姿勢再對顏晚卿發起攻擊。
它已經被顏晚卿所傷,顏晚卿匕首上染了毒,她知道它過不了多久。
可是她擔心的是雪流停下后,其它的雪狼也會圍上來,將她當做獵物。
那只雪狼狼口張大,朝顏晚卿飛撲而來,顏晚卿側身避開,一腳踹向狼肚,雪狼倒在地上,還想要起來,卻毒發,起到一半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再次倒了下去。
它沒有一時半會死不了,便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唔鳴,顏晚卿咬牙,她知道那唔鳴代表什么。
看著圍過來的雪狼,她咽了一下口水,將另一條腿上綁著的匕首也拔了出來,雙手都握緊了。
雪狼呈四面包圍式的圍上來,將她逼得退無可退,雪崩還在繼續,斷崖下,卻沒有被波及。
“嗷嗚~”
為首的雪狼幽藍色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仰頭長嘯一聲,叫聲落下,其余的雪狼立馬齜牙朝顏晚卿飛撲過來。
顏晚卿身子極速躲避,同時手中匕首不停歇的試圖刺中雪狼,起初并不難,后面雪狼群發現她的匕首上面有問題后,竟都靈活的躲避了起來,甚至頭狼已經開始攻擊顏晚卿的胳膊。
它們是最可怕的兇獸,協作能力極強,才發現顏晚卿的匕首有問題沒多久,就有幾頭狼主攻她的手臂。
腹背受敵,顏晚卿避無可避,右手腕被頭狼一口咬住,她痛得咬牙,手上匕首應聲落地。
那頭狼卻依舊不肯放過她,勢必要將她的手撕扯下來才肯罷休,而另外一頭狼叼著她的匕首就扔到了遠處。
顏晚卿疼得額角滲出密集的汗珠,她要保住自己的右手,就得將其他地方暴露給雪狼。
可是她做不到沒有右手!
顏晚卿不顧一切左手握緊匕首反身朝頭狼切去。
頭狼迅速撤開,卻生生將她手臂撕扯下一塊肉含在嘴里,顏晚卿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臂上的肉被它兩口吃下,狼嘴旁雪白的皮毛上還有殘留的血肉。
可是她來不及喊痛,后背和大腿都被雪狼咬住。
顏晚卿雙手握緊匕首嘶吼一聲,對著咬住她大腿的雪狼后腦就用盡全力插了下去,一連三刀,反身一刀切了另外一只雪狼的脖子,她發了狠,雙目猩紅。
一時間,雪狼皆退開了幾公分的距離,與她僵持著。
顏晚卿渾身是血,還有被雪狼咬住缺失的肉。
她抬手抹點濺到臉上的血,一把抽下頭上的發帶,左手握緊匕首,將匕首一圈一圈綁在手上,用嘴咬著打緊了結后,她眼神嗜血的掃過圍著她的數十頭雪狼。
“之前就差點死在你們這群畜生嘴里,這次,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完,顏晚卿大喊一聲,沖著頭狼方向沖去。
殺了頭狼,她還有一線生機,可是頭狼還活著,她就一定沒有機會活著走出去。
她沖過去的瞬間,其余的雪狼立馬將頭狼護在身后,對顏晚卿撕咬起來。
可是顏晚卿卻不管不顧的,不顧自己被咬得遍體鱗傷也要往前沖,咬她的狼都被她刺傷,但傷得都不嚴重,沒有毒發之前,依舊可以繼續作戰。
所以顏晚卿身上傷口無數,眼看著要沖到頭狼面前了,她卻有些步履維艱,寸步難行。
她就看著頭狼站在狼群身后傲慢的凝視著她,她看著頭狼蓄勢待發,下一刻便勢如破竹的朝她沖了過來,如利鐵一般的狼爪打在顏晚卿臉上,顏晚卿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她反手撐著地,甩甩頭,口水混著血水流了出來,她抬頭,與高高在上俯視著她的頭狼對視著。
冰藍色的狼眼看她,已經沒有看獵物的欲望,而是殺氣、憤怒,是對敵人的惱怒,它惱怒顏晚卿殺了它這么多雪狼。
顏晚卿又怎會坐著等死,就算是死,她也要一直拉墊底的,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氣。
她撐著破碎不堪的身體站起來,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水,又側頭吐掉嘴里的腥咸,與頭狼對立而視。
其余的雪狼圍在邊上,沒有上前,這已經不是它們能參加的了,它們要看著首領將這個罪大惡極之人撕咬成碎片,繼而它們為首領歡呼。
頭狼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在雪地里留下重重的印跡,它在找一個讓顏晚卿一擊斃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