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振翼被懟的答不上話，只嚷嚷道：“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紅白小蛇：「嘶嘶……」

跟這種蠢貨，多說一句都是在侮辱它的智商。

「獵戶為了養家糊口，獵殺獵物，無可厚非。但你家……真的是為了養家糊口嗎。」

「當年達官顯貴大量收蛇，你們家隨波逐流，棄了良田，改當獵戶。」

「沒關系，總歸是為了生計。」

「可獵戶都知道，懷孕的動物不殺，動物幼崽不抓，你們家做了什么？」

「你們家連蛇蛋都不放過，剛孵化出來的幼蛇，也一并拿去換錢。」

「整座山脈，被你們游家人抓的連條蛇影子都沒有。」

游振翼：“胡說八道，若是一條蛇都沒有，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紅白小蛇：「……」

無語。

今天的母語是無語。

它活下來，是它自己幸運。

被賣出去后，它因為剛孵化，身體很小，才從竹筐的縫隙鉆了出去。

機緣巧合跌進那戶人家的池塘里，得以順著河道離開，才活了下來。

與心狠手辣的游家人有什么相干？

也正因為它活了下來，因果循環，它報仇的時候，放過了游振翼這一輩的人。

只是它沒想到，游振翼會因為仇恨，斬殺了這么多仙家。游家殺了很多蛇，是因。它多年修行后報仇，是果。而游振翼因為它的緣故，斬殺其他仙家，也是它種下的因果。

因此，它才會在察覺到游振翼的所作所為之后，救下了那些法身不全，但還有救的仙家。

只是它怎么也沒想到，游振翼會瘋魔至此。

它花費了大力氣建的與靈界相通的地宮，收留那些被游振翼‘斬殺’的仙家。

竟然短短幾十年，整個地宮都住滿了！里面足有上百位仙家。

這個數字，并不是死在游振翼手里的全部數量。

而是，相對幸運一些的，雖然法身不全，卻不至于泯滅的仙家。

想了想，紅白小蛇甩了甩尾巴尖。

眨眼間，藍天白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暗淡無光的地宮。地宮里的地面上，全是不知道混合了什么的臟水。

一個個單獨隔出來的，類似于山洞那般的空間，每一個山洞里都住著好些仙家。

無一例外，無論是什么仙家，身體都是殘缺不全的。m.

斷了蛇尾的常蟒仙，斷了手腳的胡家仙、皇家仙，沒了皮的白仙，甚至還有幾位奄奄一息的灰仙。

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眾多仙家卻無一例外的盡可能遮擋住自己的傷勢。

像是生怕嚇到誰似的。

地宮里彌漫的悲傷委屈氣息，只眨眼的功夫，就讓在場之人眼圈泛紅。這是……這些仙家的情緒！痛苦！悲傷！更多的……是委屈。委屈保護了東家一家幾代人的興衰安慰，沒有任何感謝也就算了，還被突然出現的人給砍了。悲傷多年苦修，一朝散盡。不知道要重修多少年，才能修復法身。悲傷這一世怕是見不到自己的人間弟子了，也不知道沒有它們護持，羸弱卻如同活靶子一樣的人間弟子，能否平安度過此生。

痛苦只能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里，日復一日被傷處折、磨。委屈自己治病救人，一心修行，莫名其妙被扒了皮。

委屈灰家本就不受重視，好不容易得以修成氣候，還沒來得及見一見人間弟子，就再無相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