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傳條件反射的想直接離開。
但到底是開車的習(xí)慣動作拉垮了,拖延了時間。
然而。
王輝并沒有撲過來。
只走到一半,就被條黑狗給撲的趴在地上。
王輝只覺得手腳冰冷,和剛才一樣,他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壓著他,但是又看不到這個東西!
未知,是最恐懼的!
他只能哀求的看著賴傳。
賴傳的視線,卻并沒有在他身上。
而是在他上方位置,看著那條黑狗。
黑狗毛發(fā)油光水亮,光線下,似隱隱泛著金光般。
望向賴傳的眼睛,似有千萬語,又似千頭萬緒無從說起般,悲憫。
賴傳莫名的覺得心里有些發(fā)酸。
他避開視線,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你的事,我?guī)筒涣四恪!?
這話,是說給王輝聽的,更是說給黑狗聽的。
黑狗松開爪子,兩條后腿后腿站立起來,沖著車子的方向伸出前爪拜了拜。
唐糖降下窗子,兩只手扒拉著車窗,只露出一個腦袋,奶聲奶氣問道:“你是想教訓(xùn)他嗎?”
黑狗愣了下,點點頭,又沖著唐糖拜了拜:「汪汪汪……」
“糖寶聽不懂哦。”唐糖眨了眨眼睛。
黑狗猶豫了下,蹲坐在王輝身邊:「他屠、戮我族子孫后代很多,我來找他報仇,是因果循環(huán)。」
「倘若他只是為了糊口,我也不會千里迢迢從修行的山洞出來,找他麻煩。」
「可他們一家,實在可恨。」
「殺我子孫后代,吃肉,賣錢,我都能忍。唯獨不能接受,他們虐、殺我族后輩!」
「這位小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去院子里看一看。籠子里我族那些后輩,被他們一家虐、待成什么樣子了!」
心情好了,還能給被他們抓回來的狗一些剩飯剩菜。
心情不好,連口水都沒有,還要挨揍。
便是宰殺,也不是一刀斃命……殘忍程度,簡直駭人聽聞!
唐糖微微皺眉:“冤有頭、債有主,糖寶不會管的。”
這種事情,糖寶甚至想揍他們一頓。
黑狗再次沖唐糖拜了拜。
王輝聽到唐糖的話,原本燃起的希翼破滅,渾濁的眼睛絕望無助。
短暫的愣怔后,他掙扎著向外面爬。
眼前這些人不管,他就去找別人!
只要他能去遠(yuǎn)一點的地方,總能遇到個行人,到時候拜托行人幫忙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他就能得救了。
黑狗低頭,鄙夷不屑的掃了眼王輝。
后退兩步,直接咬住王輝的腳踝,將人往院子里拖拽。
王輝瞳孔微震:“!!!”
“不!不要!我不回去!”他掙扎著死死抓著地。
地面上出現(xiàn)十道長長的指痕。
「等等。」陰差突然開口。
他求助的看向唐糖:「是老狗有問題想問,如果不能得到答案,它不肯跟我回去……」
唐糖:“你說吧。”
陰差:「老狗就是想問王輝,當(dāng)初為什么要敲掉它的牙齒。」
問題問出來,陰差、賴傳和岳海旺都沉默了。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顯而易見,是因為王輝一家沒有心啊。
但是,狗心思單純,它想不懂,所以它想知道。
賴傳代替了唐糖,沖王輝問出了這個問題。
黑狗配合的停下了動作。
王輝呆滯了很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