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晏姨娘離開后,柳云湘就沒有再睡著,心里總覺得不踏實(shí)。
翌日,臨近中午的時候,曲墨染過來了。
她給她診過脈后,道:“也就這幾天了,記住我之前囑咐你的,一旦覺得不舒服,趕緊讓子衿去喚我。”
柳云湘點(diǎn)頭,“到眼下了,這孩子反倒安生的緊。”
曲墨染深吸口氣,再拍了拍柳云湘的手,“你寬心就好,白木的毒清理的差不多了,你和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
“我倒不怕,反倒你好似有些緊張。”柳云湘笑道。
“我哪有緊張。”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雖說毒解了,可柳云湘身子虧損太多,只能硬撐過去,自然要不別人兇險得多。
柳云湘安慰曲墨染道:“生死有命,我不懼也不悔。”
兩人正說著話,外面的門又敲響了,而且很急。
“來了,別敲了。”
謹(jǐn)煙一邊喊著一邊往門口跑。
“欸,你們什么人?”
“讓開!”
“我還要稟報我家姑娘……”
謹(jǐn)煙話還沒說完,只聽雜亂的腳步聲進(jìn)來了,朝著正房這邊走來。
很快西屋的棉門簾挑開,先是兩個婆子進(jìn)來,站在門口兩側(cè),接著穿著一身絳紫色長褙子的長公主走了進(jìn)來。
長公主端得一身傲氣,見到柳云湘,瞳孔微縮了一下。
她身后還跟著一個老婦人,頭發(fā)都白了,身板也彎了,但一雙吊三角的眼睛,渾濁透著陰氣,嘴巴是尖的,年輕時定是個潑辣狠毒的角色。這樣的人,老了也是兇相,與慈眉善目相差甚遠(yuǎn)。
“長公主,容柳云湘失禮了,不知您來我這小院有何貴干?”柳云湘道。
長公主似乎懶得跟她說話,只沖身后那老婦人看了一眼。
那老夫人點(diǎn)了個頭,朝柳云湘那邊走近了幾步。
“你就是柳氏吧,站起身來,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柳云湘皺眉,“你是哪位?我憑什么聽你的?”
“休要放肆,瑞嬤嬤是宮里的老人,太后都要給幾分薄面的。”長公主冷聲道。
柳云湘眼眸流轉(zhuǎn),“是么,但我這可不是宮里,也給不起誰面子。”
“你,誰給你的膽子,別仗著老七……”
“我不仗著誰,但這是我家!”
瑞嬤嬤輕哼,“柳氏,太后讓老奴來的,你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