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登門賠罪時,曲墨染在柳云湘這兒。
前幾日,柳云湘救下了武昌侯府大公子的姨娘,這位周姨娘痛失腹中孩子,這幾日來悲憤交加,竟生了一場大病,此時連床都起不來了。
而她還整日啼哭,不肯吃飯,不肯喝藥,曲墨染實在沒辦法了,只能來找柳云湘,想讓她找到這周氏的家人,讓家人安慰勸解。
武昌侯夫人被人毒害,武昌侯府忙著辦喪事,竟沒人注意到府上丟了一位姨娘。
“那慕容令宜是武昌侯府的大奶奶,她設(shè)計害這周氏,咱們只能想辦法繞過她將這消息直接傳給武昌侯府的大公子。”
曲墨染點頭,“周氏也是可憐人,既然咱們救了她,便幫幫她吧。”
這時子衿過來說長公主來了,已經(jīng)到了后院。
柳云湘看向曲墨染,默了一下,道:“隔壁院子有一叢芍藥開得不錯,我讓子衿帶你過去賞賞花,喝喝茶,等將客人送走,咱們再聊周氏的事。”
她怕曲墨染不想見這長公主,雖是親生母親,可這母親卻將她忘記,并錯認了其他人當(dāng)女兒。她離京千難萬險才回到家,可長公主卻不認她了。
曲墨染心里多少也是恨長公主的吧。
曲墨染拍了拍柳云湘的手,“你正在裝病,而我是大夫,還能幫你演好這場戲。”
“我是怕你見到她心里難受。”
“早放下了。”
話說到這兒,小廝已經(jīng)引著長公主來到她這院了。柳云湘見曲墨染神色無異,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了,這才讓子衿去外面?zhèn)髟挕?
柳云湘躺到床上,曲墨染給她把脈,待那長公主進屋,她便說道:“王妃,您郁氣難消,引發(fā)胸悶氣短,腸胃不適,湯藥能解表,不能治本,需得排解胸口這團火氣才行。”
柳云湘與曲墨染視線撞了一下,繼而用帕子掩住唇,咳嗽了兩聲,“我食不能下咽,寢不能成眠,每每想起那日……”
說到這兒,柳云湘錘了錘胸口,“被人如此欺辱,我難受啊!”
子衿這時走上前,小聲道:“王妃,長公主來了。”
柳云湘抬頭,好似這時才發(fā)現(xiàn)門口有人似的,看到長公主,她皺起眉頭,故意兇子衿:“你怎敢讓長公主進屋,我這一身病氣,若是傳給她,豈不是我的過錯。”
“奴婢知錯了。”
“快請長公主出去吧。”
“是。”
長公主瞇了瞇眼,柳氏這話,分明是要趕她走。若放到平時,她少不得教訓(xùn)這柳氏沒有尊卑,可今日她得忍著,于是腳下不停的走了進來。
她身后還跟著慕容令宜,她驕橫慣了,雖說是來賠罪的,可仍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柳氏,母親與我來探望你,你不說趕緊起身行禮,還要趕我們走,你好大的膽子啊!”
柳云湘睨了那慕容令宜一眼,捂著胸口又咳嗽了兩聲,“我柳云湘何德何能,竟讓長公主和昭華郡主來探望我,本王妃受不起啊,還是請二位貴人回吧!”
“你這小賤人!”
“令宜!”長公主喝了慕容令宜一聲。
慕容令宜氣得跺腳,“娘,您堂堂長公主,我堂堂郡主,我們來探望她,瞧她什么態(tài)度。”
“郡主冤枉我了,我實在起不來身,不能給二位鞠躬請安,端茶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