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捂住嘴,手抓著欄桿,指甲都崩斷了。
韓兆繞著嚴暮轉了一圈,而后蹲下,伸手鉗住他下巴:“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真不會功夫還是假不會?”
柳云湘咬住下唇,看來這韓兆在懷疑嚴暮,難道是因為何子沖那事?
他覺得何子沖是嚴暮殺的?
怎么可能!
嚴暮若還有功夫,以他那性子,定不會這般隱忍的!
許是見嚴暮這般狼狽,韓兆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些可笑,于是將他甩開,站起身來,腳踩在嚴暮后背蹭了兩下,像是蹭掉什么臟東西似的。
他再轉頭看向女子,“長寧,在戰場上你曾惜敗于他,可他如今淪為咱們的階下囚了,要打要殺不是隨你的便,何必動氣,若真不痛快,我給你殺了他!”
長寧郡主冷嗤:“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說完,她收起鞭子就走了。
那韓兆掛不住臉,當下又踢了嚴暮一腳,而后追著那長寧郡主跑走了。
柳云湘忙跑過去,見嚴暮捂著腹部,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我扶你起來。”
她吃力的將嚴暮扶起來,坐到旁邊臺階上,讓他靠著木柱。她捧著他的臉,見他嘴角還帶著傷,心疼的湊過去親了親。
“我帶你去看大夫。”
嚴暮抱住雙肩,頭抵著木柱,疼得不時抽搐一下。他沒有恨沒有怒,眼里黑漆漆的,死寂一般。
柳云湘看著他身上的那些鞭傷,咬了咬牙:“你在這里等著!”
她要去給他報仇!
柳云湘朝著長寧和韓兆離開的方向跑過去,在走廊里看到了他二人。
“長寧,既然你從西州回來了,那咱倆的婚事是不是該訂下了?”
長寧頓下腳步,轉身看向韓兆:“我們倆的婚事?”
“是啊,當年你母親和我母親訂下的。”
“不過一句戲,你還當真了?”
“怎么會是戲,當初你去西州的時候,明明也應了的,難不成你喜歡上……”
“閉嘴!”
“他不就是打敗過你,我也可以啊!”
“韓兆,我讓你閉嘴!”
見長寧惱怒,似乎更印證了韓兆的話,他更加生氣了,“當年你說了一句,說喜歡功夫比你厲害的男人,我苦練功夫,雖然一直打不過你,可我這幾年從未松懈過。今天你跟我打一場,如果我贏了你,你就嫁給我!”
“幼稚!”
長寧要走,韓兆將她攔住,“難道你怕輸給我?”
長寧瞇眼,這世上能贏她的不多,至今為止只有嚴暮。
柳云湘低著頭走過去,長寧見到她,喚了一聲:“你過來,把我邊子上的血洗干凈。”
柳云湘應了一聲,接過長鞭去湖邊了。
她將鞭子浸入水中,將血跡洗干凈后,再用衣袖擦干,而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里面裝的是一種叫‘腐骨’的毒,重明研制的,那天她去景川苑,臨走的時候她跟花燭要毒藥,她給了她這一瓶。
當時她想的就是再看到嚴暮被人欺負,她就趁機給這毒潑那人身上,讓他骨肉腐爛。
她眼神沉了沉,將這毒摸到了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