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夫人病后,侍郎府由程氏料理大大小小的事。那天一起用午飯,鬧得都不開心后,程氏便提議分開吃,自己在自己院里吃。
柳云湘自然沒有意見,她也懶得跟程氏一家計較。吃苦還是占便宜,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沒她什么事。
“可分開后,看看這菜色,說是兩葷三素,可葷的不見肉沫,素的估摸就是水煮的,這也太欺負人了。”
用午飯的時候,謹煙忍不住抱怨。
柳云湘瞅了一眼,確實讓人沒食欲,“廚房怎么說?”
“廚房說那程氏發(fā)話了,老爺被削了官職,沒有俸銀了,家里日子艱難,賬上沒錢,只能委屈縮衣減食,誰要是吃不慣,自己拿錢貼補就是。”
謹煙說完,又道:“可我瞧著程氏的丫鬟從廚房端來的飯菜,一大盤的紅燜肉,一大盤的雞肉,我一問她就說是二房自掏腰包的。”
柳云湘冷笑,二房也就柳云昌當(dāng)個小捕快,那點錢都不夠他喝酒的,他們哪有什么錢,分明是中飽私囊了。
“罷了,咱們自己買肉買菜來做,不沾他們便宜。”柳云湘道。
“是。”
只是用飯的時候,程氏那兒子跑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大雞腿,“嚴行意,你沒有雞腿吃吧,我娘說你沒有爹了,沒人養(yǎng)你們,你們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肯定吃不起雞腿!”
柳云湘皺眉,這程氏怎么教孩子的,嘴巴這般刻薄。
行意切了一聲,“我又不稀罕吃!”
“嘿,那是你吃不上,饞死你!以后我就叫你小乞丐!”
“肥的跟豬似的,我可不想像你那樣!”
“小乞丐,你罵誰是豬呢,信不信讓我娘把你們幾個趕走?”
“呵,你娘好大的本事。”
“你!”
“吃你的雞腿吧,早晚有吃不上的一天。”
行意懟得那柳璋說不出話來,噎的十分難受。柳云湘笑,揉了揉行意的頭,示意她多吃菜,想吃什么跟謹煙說,晚上給她做。
那柳璋還不依不饒,子衿嫌他麻煩,抄起一根筷子朝他腦門甩過去,精準的抽了一下,疼得那柳璋嗷嗷大叫。
“你們欺負我,我要叫我娘趕你們走!”那柳璋嚷著跑出去了。
不多一會兒,隔壁院里傳來程氏的罵聲,柳云湘沒去理會。
晚一些,子衿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
“小金妃以私通假太監(jiān)的罪名被皇上發(fā)配為官妓了。”
柳云湘瞇眼,“皇后出手夠快的,只是這金悠委實沉不住氣。”
這種事定是常有的,不然也不會被皇后一逮一個準兒。
子衿拿出一封信,三皇子妃的人送來的,說是皇后給她的,拿著這封信能去見一見小金妃。
柳云湘接過,想到上一世的那晚,嚴暮去了京郊大營,已經(jīng)成為太后的金悠召她進宮,仔細看了她臉許久,繼而大笑。
“你與我果然長得像,難怪他要你。”
“可我才是正主,你不過是替代品,憑什么占據(jù)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他喜歡這樣的你,我就偏要毀掉!”
那時金悠身邊有好幾個假太監(jiān),她讓那些假太監(jiān)欺辱她,而她在一旁大笑,如今想起那一幕,她仍舊滿身冒冷汗。
好在嚴暮趕來,將她救下,那時他和金悠還撕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