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他也看到了他正臉,唇紅齒白,精致如玉,與這三個少年實在是兩種畫風(fēng)。
少年鼓起腮幫子,一躍跳下藤編床,怒沖沖的跑過來,先瞪了嚴暮一眼,又問那地瓜,“你叫他什么?”
地瓜有點被嚇到,磕巴了一下,“先、先生啊。”
少年掄起拳頭,“你眼睛瞎了吧,他是我們先生嗎?”
地瓜下意識抱頭,“白先生托他來書院教我們讀書的……方萬金,你敢打我,你……新先生不會饒你的!”
說著,他又往嚴暮身后躲了躲。
那方萬金再瞪向嚴暮,一臉暴躁,“滾!馬上滾!”
嚴暮呵了一聲,“你是狗啊,怎么張嘴就要咬人?”
方萬金還真是狗,當下就撲了上來。嚴暮推開身后的地瓜,先退后了兩步,接著開始迎擊。這方萬金會功夫,但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嚴暮輕松化解后,只回擊一招,就將他打趴到地上了。
“呸!”不但趴地上,還啃了一嘴泥,方萬金狼狽的只捶地。
地瓜沒忍住,撲哧大笑起來。竹子和毛驢想扶起方萬金,卻被他吼開了。
竹子無奈,對嚴暮道:“先生,他就這臭脾氣,您別跟他計較。”
“我們白先生說他是狼狗轉(zhuǎn)世,不通人性。”毛驢道。
聽同窗揭他短,方萬金一咬牙起身,又朝嚴暮撲了過去,而下一瞬,他又結(jié)結(jié)實實被踢回到地上了。
“你……你算什么先生……你憑什么接替白先生?”方萬金喊道。
嚴暮亮了亮拳頭,嘖嘖笑道:“對你來說,我這拳頭就夠了。”
“你!”
嚴暮不再搭理他,轉(zhuǎn)而把三少年叫到跟前,讓他們下山去通知其他學(xué)生來上課。
“天黑之前必須到書院,不然他們就不用再來了。”嚴暮沉聲道。
毛驢撓撓頭,“咱們一共就十六個學(xué)生,只怕三請四請都請不來……”
還說這狠話,到時是要啪啪打臉的。
嚴暮干咳一聲,“讀書是為自己,他們?nèi)舨辉敢膺€來做什么。”
“可書院里米面糧油都快沒了,學(xué)生們都來了,吃什么?”地瓜問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三少年都低頭嘆氣,好像是沒法解決,天大的難題,而于嚴暮和柳云湘自然根本不是問題。
柳云湘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交給這三少年中最穩(wěn)重的竹子,讓他通知了其他學(xué)生后,再去買一些糧食上山。
竹子有點不敢接那銀子,還是柳云湘塞他手里了。
“快去吧,早點回來。”柳云湘溫和道。
竹子臉一下紅了,忙應(yīng)著轉(zhuǎn)身往山下走。地瓜和毛驢跟上去,讓他別著急,跑那么快做什么。
最后是方萬金,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先瞪了嚴暮一眼,又想到什么,嘴角扯出一抹壞笑,“我也去幫忙吧。”
說完,他也往山下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