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暮一把將她摟到懷里,見她身上沒傷,這才松了口氣,繼而沉著臉看向男人。
男人抿緊嘴巴,神色已有些慌了。接著有護衛(wèi)上前稟報,說是府門外已經(jīng)圍滿了官兵。
“世侄,你這什么意思?”
嚴暮挑眉,“何府臺,我還要問你什么意思。”
“這位是?”何成看了一眼被嚴暮摟在懷里的柳云湘,已經(jīng)意識到抓了不該抓的人了。
“呵,這我心肝啊。”嚴暮不正經(jīng)道。
柳云湘見旁邊那么多將士,忙把臉埋進去,伸手用力擰了嚴暮腰一下。
亂說!
何成呵呵一笑,“一場誤會,既然是世侄的人,那你就帶走吧,回頭我備上厚禮給這位夫人賠罪。”
“一句誤會就完了?”
何成笑容淡了淡,“那你還想怎樣?”
嚴暮抬了一下手,將士們將兩具女尸抬過來放到地上。
“何府臺,別說你不知道,兄弟們可是親眼見這兩具尸體從你家后門抬出去的。”
“這……”
何成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世侄,咱們屋里說。”
“有話就這里說吧,事辦完了,我還得帶我這心肝回家呢。”
“當(dāng)是給伯伯一個面子。”
“我給你面子,你什么玩意,能受得起?”
何成臉黑了,冷哼道:“嚴暮,你別太囂張,我到底是雁歸城的府臺,朝廷四品大員,你竟敢……”
“呵,你他娘就算是王侯將相又怎樣,也不打聽一下我嚴暮的名聲,老子怕過誰?”
“你!”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把他抓起來,扔到大牢里,嚴刑拷問。”
“你你你……”
只要是有品秩在身,總要講究流程,證據(jù)得齊全,還要上報朝廷,還要經(jīng)三法司,他直接就關(guān)押他,拷問他,哪有這樣的。
可有一條他說對了,他是嚴暮,從不守規(guī)矩的。
這邊正混亂,有丫鬟急慌慌跑過來,喊道:“老爺不好了,夫人……夫人不行了!”
聞,那何成轉(zhuǎn)身就往后院跑,何輕輕也趕緊跑了去。
嚴暮罵了一句,帶著柳云湘也跟上去了。剛進院就聽到何成父女的哭聲,估計人已經(jīng)沒了。
不多一會兒,屋里又傳來一聲爆喝:“你這個孽障,是你害了你娘,我殺了你!”
一聽這話,柳云湘大驚,“糟了,快救輕輕姑娘。”
然她話音剛落,丫鬟一身是血的跑了出來,“老爺瘋了,老爺殺了姑娘。”
嚴暮皺緊眉頭,讓屬下進去看。
很快屬下將那何成拖了出來,對嚴暮道:“那位姑娘被他捅死了。”
柳云湘沉下一口氣,轉(zhuǎn)頭埋進嚴暮懷里。
那何成真瘋了,嘴里一直念叨著:“我十八娶親,二十歲去當(dāng)兵,一走十五年,回來時滿身傷病,父母皆亡,夫人給大戶人家當(dāng)粗使養(yǎng)大女兒。我升了官,卻丟了軍權(quán),被發(fā)配到此嚴寒之地,但總算一家團圓,可天不遂人愿,夫人又一年就病了。我在戰(zhàn)場上無數(shù)次倒下,咬著牙站起來,為天下太平而戰(zhàn),為百姓安穩(wěn)而戰(zhàn),可到頭來得到了什么,我不甘我不甘。”
嚴暮冷嗤,“你休要為自己的罪孽找借口了。”
何成抬頭看向嚴暮,繼而大笑起來,“比起嚴大將軍,我又有何不甘,畢竟他養(yǎng)的兒子都不是他的!”
“閉嘴!”
“他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而坐擁江山的人卻強辱了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