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年夜飯,上官胥像是才想起來,說道:“南晉派使臣來邀請我們大榮去嶺安城和談。”
嚴暮皺眉,“什么時候的事?”
“三日前。”
“為何我們沒有得到消息?”
“蘇大將軍親自護送來京的,但一行人是喬裝打扮,及至到了宮門口,我也才得到消息。皇上面見了這位使臣,談了什么,皆是保密的,直到昨日皇上與我說了,我才知道。”
“皇上應了?”
“應了。”
嚴暮騰地一下站起身,“這老東西癡傻了不成,北金和西越已經答應結盟了,此時我們和南晉和談,置北金和西越于何地?”ap.zx.r
“皇上不想打仗。”
“南晉此舉意在破壞我們三國同盟,他是腦子被驢踢了?這點算計就想不明白?若我們答應了,便是背信棄義,北金和西越定不會再與我們結盟。而和談根本談不成,到時南晉借此北上,我們就真的要孤立無援了!”
“怕只怕北金和西越還會跟南晉一起瓜分我們大榮。”弘玄長嘆道。
“這次和談未必談不成。”柳云湘沉默許久后說道。
薛長風呵了一聲,“你不會跟那老……咳咳……皇上一樣糊涂了吧?”
柳云湘抬頭看向嚴暮,而嚴暮此時也掙看著她,二人實現交會,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太子妃的意思是……”弘玄眉頭一下皺緊,“皇上同意割地!”
這話一出,當下幾人都默住了。
好一會兒后,上官胥拍了拍桌子,“皇上安于他眼中的太平盛世,只要不戳破,他便能將這個夢做得再久一些。他不愿意打仗也不敢打仗,寧愿在這虛假的繁華之下縱情聲馬。他非是看不到南晉的陰謀,只是朝臣們的底線是寸土不讓,而他的不是。”
“他就不怕成為大榮的千古罪人?”
“呵。”上官胥看向嚴暮,“這不有個現成的擋箭牌。”
嚴暮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了一口,“我要是一直稱病不上朝呢?”
“你會嗎?”
“我又不傻。”
“當大榮將要分崩離析的時候,你自會站出來,皇上便是這般篤定的。”
嚴暮氣得又灌了一杯酒,轉頭對柳云湘說:“明兒咱們就回雁歸城!”
柳云湘搖頭失笑,知他在說氣話,于是再看上官胥,“所以皇上約莫是要讓太子去和談的?”
上官胥點頭,“南晉去和談的是他們的國君,按理來說咱們這兒不是皇上便只能是太子了。”
“那便要早做準備了,只是皇上什么時候和南晉接觸上的,為何明知是陷阱還要蒙著頭去跳,我想那夢貴人功勞可不小。”柳云湘沉聲道。
因她,朝堂和后宮一片混亂,忠良自戕,君臣離心,著實是個禍害。
嚴暮瞇眼,“她,必須死!”
話說到這兒,大家正思量著,守門小廝過來,說是一個叫李柱的人來拜見。
聽到這名字,沈云舟騰地一下站起身。
嚴暮忙拉住了他,同時讓小廝將人帶進來。
“你急什么,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是找你的。”
沈云舟皺眉,“什么意思?你們很熟?”
“呃……”
嚴暮見沈云舟那眼神冷颼颼的,當下一指上官胥,“他倆熟。”
沈云舟又用同樣冷的眼神去看上官胥,上官胥摸了摸鼻子,“自家人不認自家人,確實怪我。”
“什么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