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著如千斤重的胳膊拿過手機,沒看清來電號碼直接接聽,遞到耳邊,不知是清晨自然而然讓嗓音沙啞,還是因為過度叫喊的后遺癥,“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陸景溪蹙著眉,“有病不說話?”
她很累,平日里起床氣就很大,更不用提昨晚壓根沒休息好,這又一大清早的。
“呵。”
一聲極盡諷刺的低笑從聽筒里傳來。
陸景溪猛地睜開干澀的雙眼,眸底清明一片,沒有絲毫睡意,她立刻將手機拿開,屏幕上顯示四個字――未知號碼。
“冷苒。”
她語氣肯定,沒有任何猶豫。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隨后有痛苦的喘息聲傳來,“師……師父……”
“周桐!”陸景溪當即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肅殺之意于深色瞳仁顯現。
“昨晚周桐給連承御下藥,我聽說你把她扔出來了,你在房里一晚上沒出來?”冷苒笑意冰冷,卻帶著不掩飾的恨意。
陸景溪捏緊了手機邊框,“周家的人你也敢動!”
“她敢給連承御使陰招,我為什么不敢動她?”冷苒提了口氣,似是站起了身。
“你在哪?”
“上道,我正要找你,地址發(fā)你自己過來,膽敢?guī)耍也槐WC周家的小公主,你這位小徒弟能活多久了。”冷苒笑吟吟的聲音,仿佛掌控游戲的主宰者,睥睨又冷傲。
不等陸景溪說什么,電話掛斷,與此同時手機跳進兩條短信。
一條是地址。
另一條是圖片,周桐渾身是血被捆在鋼鐵架子上的圖片。
陸景溪鎖了手機,這才注意到身旁的連承御始終沒醒。
她蹙著眉去摸他的額頭,滾燙一片,身上也是。
明明之前體溫降下去了,發(fā)燒了?
她顧不得多想,給江松打了電話,衣服和早飯已經放在了門口。
陸景溪給江松默默點了個贊,真周到,竟然知道消耗大提前準備吃的。
陸景溪換了衣服,讓江松叫家庭醫(yī)生過來。
“昨晚你的人還在嗎?”陸景溪一邊喝果汁一邊問。
“在,我怕周家那邊再起幺蛾子,就沒讓他們走,都候著呢,夫人您去哪?”江松看著咬著包子火急火燎要離開的陸景溪,面露狐疑。
去救昨晚的闖禍人。
但她沒跟江松解釋,“人給我用,還有一件事,連承御醒了,不許告訴他昨晚房里的人是我!”
江松,“?”
陸景溪赤果果的警告出聲,“敢說出去半個字,準備領失業(yè)金吧,畢竟枕邊風的威力我還是有的!”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