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視線,轉身,跟溫然上了車。
車子很快駛離這家私人醫院。
她不擔心監控將她翻找戒指的圖像播出去。
連勝斯不會允許的。
她靠在座椅上,眼神望著窗外晃過的光影,只覺得天旋地轉。
溫然握著方向盤,時不時看她一眼,不知道什么時候,副駕上的人閉上了眼。
車內空調開得很高,讓她頭腦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溫然含在嘴邊的無數疑問,都被她聲聲咽了回去。
周桐聯系了私人醫院,車子到的時候,醫護人員便將陸景溪送進了病房。
淋了很久的雨,加上情緒上的重創,讓懷著孕的她,發起了高燒。
醫生有條不紊地開藥輸液,這期間,周桐又讓醫生給她偷偷做了次檢查。
結果顯示,陸景溪的確懷孕了,但仍舊檢測不到孕囊。
所以說懷孕還不到一個月。
周桐和溫然站在走廊里,面面相覷。
陸景溪燒了一天一夜,醫生給孕婦用藥都很謹慎,第一次使用藥物后,便叮囑家屬多多給她喂水。
周桐和溫然輪番照顧她。
杯子里的水很難喂進去,大多順著嘴角下頜淌下去。
溫然心疼地摸著她的頭,一邊擦她脖頸處的水漬,一邊掉眼淚,“怎么好好的,就走到這一步了……”
陸景溪一直沒醒,大多數時間都在默默淌眼淚。
溫然以為她是醒著的,結果喊了多少次她都沒睜眼。
所以只能猜測,她是在做夢。
這個夢,足以讓她心碎。
混亂的夢境,在前世今生之間交錯出現,快要將陸景溪的靈魂車裂。
她再次睜眼,是第三天的清晨。
清朗的天空,東邊浮現金色朝陽。
她盯著窗外出了會神,直到認清這里是現實,才慢慢轉動干澀的眼珠。
一轉眼,就看到靠著椅子睡著的陸覃山。
老爺子頭發花白,面容帶著熬夜過后的憔悴。
陸景溪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看到外公的狀態,就能猜到,時間不短了。
讓長輩如此牽掛擔心,她心口一酸,鼻尖的呼吸錯亂。